“请白镇堂示下!邝家如何自救?”
“其实说白了就一个钱字。帐目按照现在的方式算,你们邝家就是一份死帐,不论你多会赚钱都跑不过利滚利,也逃不了家破人亡的结局。但若是换一个方式算,这笔帐还有别的活法。
比如把帐目做成一个“假死”的状态。让利滚利停下来不滚了。换成一个不设期款同时不设时间的新帐。
伱们无法承受利滚利的增量,但却可以承受一个缓慢抬升甚至可以灵活起伏的增量。这样对刀馆来说看似不如利滚利的收益,但只要保证足够长的时间有足够量的期限收益定量。那拉长远来看其实获利的总量是远超利滚利的所得。
我这么说邝老板应该能听明白吧?”
换成堂屋里唯一的旁听王兵,他会表示听不太懂。 而久在生意场上游弋的邝应雄却一下就听明白了白浪的意思。
“白镇堂此番言语可当真?”
“若是邝老板愿意一试,我这边自然会向上禀报。关於帐目,说白了还是钱的事,而不是人命的事。若是能有更多的钱赚,刀馆杀什么人?所以这件事还是有可能说通的。
当然。刀馆的颜面需要照顾。”
最后一句白浪顿了顿,在邝应雄紧张的眼神里开口说:“欠钱不还的罪魁祸首必须要拿命来作为颜面给刀馆台阶下。
这也是为了邝家,帮邝家处理掉最大的麻烦嘛。”
“白镇堂,这......”
两人都是明白人。话不用说透,此时也不宜说透,免得事出意外没了回旋余地。但话里的意思却又都听得明白。
白浪没有认为邝应雄会舍不得一个孽子,会犹豫不过是下意识的冲疑而已。毕竟为人父,实在没法痛快的应下这种事情。但话不说完,其实已经是在表明态度了。
站起身来,白浪笑着朝慌忙起身相送的邝应雄点了点头,道了声“告辞”便与王兵一起离开了邝家。
自始至终那位欠钱的邝家大公子都躲在自己的小院中瑟瑟发抖不敢露面。丝毫不晓得自己的命运已经被打上了烙印,并没有随着家族命运的转折发生任何的改变。
这是白浪给赌狗找的归宿。关乎於他对邝应雄所说的“刀馆的颜面”,同时也关乎於他对好恶的价值观。
“镇堂,我们这是去麻绳巷还是回钱坊?”
“去麻绳巷,找柳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