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深的这一番话白浪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的全都收了起来,既没有刚才的“迷茫不解”也没有“笑脸小心”。
“大人,您这话可是吓到我了。刀馆的位置是城主大人给的,给多给少,该捧该杀,这都是城主大人说了算,我们这些混饭吃的只是一门心思的听从吩咐就是,从不会多想些不该想的事情。
而且您刚才提到了产业园区的杀伐,这可就更吓人了。那边的事情衙门都还在查,可不敢把名头扣在我们刀馆头上。一来太冤枉,二来也没这胆子更没实力呀。”
关於城主府,白浪不会轻易的就上了对方的言语陷阱。而关於产业园区的杀伐,他笃定对方就算经过这些日子以后会有一些推断,可绝无实证。而且他的实力以及刀馆内藏军械的事情对方也不可能摸得准,也就自然存疑。如今他肯定也不会认下的。
陈深一听白浪依旧在跟自己说车軲辘话,但也不见气,继续笑道:“白座刀倒是对城主府忠心耿耿呀。可凡事还是多做一些准备为好。
而且产业园区的杀伐不一定要跟白座刀讲什么证据的。世家的脸面为重,其余的都是可以好好谈谈的。那四家若是像我刚才那样“误会”了白座刀,他们可是不会跟白座刀讲道理摆证据,一股脑的帽子就会扣下来。而且只要交换的价码合适,城主府也不一定会为白座刀撑腰的。”
之前的那些话还能当作是试探,说得都隐晦。可这一次陈深的言语就相当直接了,就差把“冯明远靠不住”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陈大人,您这番话会让白浪惹上麻烦的。小的与大人也无冤无仇,何德何能让大人如此费心呢?”
“白座刀可别误会,我来这一趟可不是想要害你,相反,我是想要给白座刀指一条更好更稳也更适合眼下局面的路。免得以后落个不甘心的下场。”
“哦?陈大人原来还是好意?呵呵,那白浪就要洗耳恭听了。”
陈深见白浪前后言语里表现出来的进退尺度,心里也算有底了。眼前就是一个泥鳅,谈什么忠心耿耿都是笑话,并且极其谨慎。他今天想要有收获,那就必须要先放些好处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陈深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白座刀应该也收到了南面彭山关破关,云燕蛮子入关的消息了吧?其实如今云燕蛮子在破关后还没有立即发动北上攻势,而是在关内作休整。
彭山城以及正在做武装的天风平原能不能守得住,能守多久,又或者是能否获胜,现在谁也说不好,唯有尽可能的给自己壮声势蓄实力,以此作为稳妥应对。
就比如国朝将主要的主力战兵全部调往天风平原和彭山城一线。余下的如我们玉中左军这般的卫戍已经不多了,甚至永川城若不是近来搞出产业园区,又能高产量的产出军械装备,同时还是占了交通便利的话,也是不够资格驻军防御的。
但说到底仅凭左军这三千人马想要守住永川城这么一座不小的城池也极其困难。
所以,国都的兵部衙门就为下面的卫戍开了一个口子,用来应对手里捉襟见肘的兵力困境。
这个口子就是允许各地卫戍驻军可以就地征召劳力充当辅兵,将手里的战兵全部利用到战事杀伐上。同时,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和特殊的比如永川城这种军械产出重地,还需要征召一定数量的可辅可战的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