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楚云辉刚洗漱完毕,隔壁的房门吱呀一声,嬴荡整了整身上崭新的黄色衣袍,目中带着得意之色,昂首挺胸朝着楼下走去。
楚云辉嘴角一弯,急忙将尺玄鞭和雾虚草的药瓶塞进怀中,抓起还在呼呼大睡的古董出了门,站在走廊上静静的观望着。
在嬴荡离去不久,李敕造脸上带着黑色斗笠紧随其后。
“嘿嘿,以李敕造的为人,绝不会放弃这等天赐良机。”
楚云辉戏谑一笑,急忙下楼跟在李敕造身后不远之处。
“嗯,这是回药田的路,嬴荡这是准备去哪里?”
足足跟随了一个时辰,躲在暗中的楚云辉神色一怔。
嬴荡出了宗门后便径直朝着药田而去,让跟随在李敕造身后的楚云辉神色诧异不已。
再次过了一个时辰,嬴荡回到了自己先前居住的木屋,取来一把锄头,在木屋后面仔细丈量了一番,这才开始松土。
此时记名弟子都已经外出劳作,木屋显得空空荡荡,而嬴荡所作的一切却没有逃掉李敕造的眼睛。
当嬴荡小心翼翼的取出埋在地里的两瓶灵稚蜂蜜时,又足足挖了半个时辰,从坑里取出了一个方形的木箱子。
用锄头撬开木箱后,只见其内摆放着足足十多株青翠欲滴的药材,为了便於保存,嬴荡甚至在药材的根部用泥土裹起,维持药材一直处於存活状态。
“今天就给你们腾个地方。”
嬴荡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将玉瓶塞进怀中,将泥土回填,捧着箱子朝青临宗的方向走去。
“这家伙还真是狡猾,先熟悉了宗门事物,再回来将自己的家当转移。”
楚云辉心头一凛,腹诽不已:
“李敕造倒是能沉住气,嘿嘿,估计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古大哥的手段高啊。”
楚云辉望着这一幕,心头坏笑不已,对於嬴荡也有了个全新的认知,这家伙真是谨慎至极,总给自己留着后手。
至於李敕造,前几天才被古凛和楚云辉坑了一把,估计心中有了阴影,生怕再次阴沟里翻船,这才不敢轻易出手。
当嬴荡走远后,李敕造继续跟了上去。
楚云辉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亦是不远不近的跟在李敕造的身后。
再次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在青临宗的山脚下,是一片树林,嬴荡先是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地形,窜入了树林中,找了一颗体型偏小的树干,用锄头快速的挖出了一个坑。
“师弟,你这是在埋什么东西呀,师兄倒是很好奇呢。”
还未等嬴荡将木箱放入其中,李敕造的阴恻恻的声音悄然响起,令得他身子陡然一滞,面色顿时煞白不已。
“要出手了吗?李敕造啊李敕造,你这家伙忍者神龟吗,忍这么久!!”
躲在暗处猫着腰的楚云辉搽了一把额间的汗水,心底开始了破口大骂。
顶着大太阳一路跟随,早已经让他汗浸透了衣袍。
“师弟嬴荡,见过师兄,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我在老家带来的衣物,不值钱,只不过这些衣物都是娘亲在师弟临行前,一针一线缝好,师弟深受娘恩,日夜不敢忘却,又担心衣物有所损伤,这才将其装在箱中。”
嬴荡转头看向身后被黑色斗笠遮挡的李敕造,心头陡然一沉,毫不在意的放下了手中的木箱,讪讪的笑道。
“师弟啊,我可是跟了你一路,当年我也曾作为外门弟子去药田收过药材,
你所在的木屋种植的是培元根,而培元根最大的作用便是拿来炼制引气丹,想必你是服食了培元根才晋入练气一层的吧,你私藏培元根已是死罪,再加上偷食,罪加一等,嘿嘿,现在人证物证俱全,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敕造斗笠下的嘴角冷冷一笑,戏谑道。
“你想怎么样?”
嬴荡闻言一怔,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先前为了检查一下培元根的药性,这才启开了箱子,他本以为对方是在树林中发现了这一幕,怎料对方竟是跟了一路,令得他腹中所准备好的言辞全都做了无用功。
“将这些培元根和你怀中的玉瓶给我,大家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师弟意下如何?”
李敕造思索了片刻,笑着说道。
这件事捅出去,对他没有半点好处,若是将培元根举报给宗门,眼前这家伙或许逃不掉被打断手脚,可自己岂不是白白跟随了一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可不愿去做。
“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想要我的培元根,你有这个实力吗?”
嬴荡扫了他一眼,轻蔑道。
“哦?师弟口气倒是不小啊,那就让师兄来会会你,我到底有没有这份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