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楚云辉目中的寒芒涌动,脱下身上的紫袍将李敕造的屍体裹起放在背后,举着火把朝着洞口走去。
“轰隆......”
刚出洞口,头顶上方一个足有二人合抱的石头迎头砸下。
楚云辉脚步猛然一踏地面,窜出五尺高,险之又险的躲开了头顶上滚下的巨石。
还不等他松一口气,脚下三尺之外的杂草从里一道黄色身影突然暴起,手中一柄长剑在月色的映照下散出妖艳之芒,仿若奔雷般朝着楚云辉的胸口刺去。
双方的距离太近,再加上有心算无心,楚云辉驼负着李敕造的屍体,此刻已然没有躲闪的可能。
楚云辉面容冷峻,左手仿若条件反射般的挡在了胸前。
长剑被稍微阻隔了一瞬,直接贯穿楚云辉伸出的左掌,再次前探,刺入胸前一寸有余。
“哼。”
楚云辉额间渗出冷汗,疼的闷哼一声,在这种身死危机之下,心神愈发沉静,猛然一脚踢出,对方似是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楚云辉还能作出反击,被硬生生的踢在了胸前,身形倒退数步,双方拉开一丈之远。
“楚师兄,别来无恙啊。”
嬴荡瞟了眼长剑上正缓缓低落的血珠,轻笑着说道。
“咳咳。”
楚云辉轻咳一声,将李敕造的屍体放在一旁,手指在左臂上轻点,止住了血液的流淌速度。
“李敕造虽是与你有仇,却也不致死,你为何要置他於死地?
你是个读书人,良心……二字作何解?”
楚云辉望了他一眼,目中充斥着滔天的怒火,嘶吼道。
在山洞里见到李敕造的那一幕幕,看的他是胆战心惊,李敕造开口的第一句都不是救命,而是求死!
无法想象,究竟是受了怎样的折磨,才能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不求生,只求死的念头!
似是对胜局在握般,嬴荡没有乘胜再次发起攻击,望了楚云辉一眼,缓缓道:
“良心?呵....我在年少求学时曾听到一个有趣的答案,良心就像是心中的一个方块,我不做坏事时,它就静静在我心中不动,倘若我做了坏事,它便开始转动起来,每个角都会把我刺痛,可当我一直在干坏事时,每个角都磨平了,也就不觉得痛了。
你觉得这个答案如何?”
“可李敕造是活生生的一条命,他不过是想抢你成为外门弟子的几颗灵石,这几颗灵石还不足以付出生命的代价吧,都是青临宗的弟子,你为何要下如此毒手?”
楚云辉心头微沉,凝神与他对望,似是不敢错过他所说的任何一个字。
在这一刻,对赢荡,他心头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杀机,还有内心深处无法忽略的恐惧。
“说起来,李敕造的死,楚兄也有着莫大的责任呢,当日若不是你黄雀在后,赢某想要得手也不甚可能,在这里就多谢楚兄的助力了。”嬴荡露齿一笑,轻声道。
“那一次你并没有昏迷?”
楚云辉面色微变,他可是亲眼看见李敕造一掌将他拍晕了过去...
“嘿嘿,你忘了吗?我那一次回木屋时故意走的田地,可当我回去时,再顺着那条路走去,却有着三个人的新鲜脚印,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身后有着两个人跟随着我,李敕造在耍小心思的同时,何尝不是把自己赔了进去。”
嬴荡双目深邃,讥讽似的笑道。
好可怕的心机......楚云辉心头一沉,
那一次自己本以为是天衣无缝,可现在经由赢荡一说,却是破绽百出。 “刚才我可是看着你走远的,为何又会重新回来,你是怎么发现了我的存在?”
楚云辉直勾勾的盯着他,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