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转过头,眉心黄金竖眼仔细打量三人,一脸平静的解释:“今天出门前照了照镜子,发现镜中人相貌堂堂,俊朗不凡,惊为天人,就没忍住用了一次看相机会。”
“然后,路上又碰到一个乞丐乞讨,身上虽然没有带银两,但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心善,就施舍了他一次看相的机会。”
周庆根本懒得听陈景废话连篇,冷声威胁:“如果小爷我非要让你看个相呢?”
陈景无奈摊了摊手:“倒也能看,原则灵活也是我诸多优点之一,我看这位公子你印堂发黑,眼晦而无光,恐怕活不过今日亥时。”
周庆脸色一变,哪怕知道是危言耸听,还是忍不住将折扇捏的嘎吱作响,冷笑道:“呵呵,很好,那要是我活到了明天,就来砸了你的摊子,作为咒我的代价,满口白牙一颗也不能留在嘴里。”
“不用等到明天!”
“这位白衣公子你活不过一个时辰。”
“这位胖公子你就更可怜了,只剩下不到半刻锺寿命。”
陈景语不惊人死不休,顺带还给另外两人批了相。
王契忍不住吓得后退几步,倒不是信了陈景的鬼话,主要是半刻锺就得死,除了看相的暴起伤人,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得防备对方狗急跳墙。
半刻锺转瞬即逝,王契依旧生龙活虎,面色不善冷道:“你似乎没有算准?黄口白牙过了嘴瘾,该到付出代价的时候,现在不光是一口牙的事。”
三人都不是好相与之辈,眼中流露出几分狠意,呈合围之势朝陈景逼近。
“呵呵!”
陈景半点不慌,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牌,青铜色的牌面篆刻着云纹,居中写着‘太岁’两个篆字。
“我有秀才功名,身为平民无辜殴打有功名者,有理也要先打三十大板,你们先掂量一下再动手。”
“至於招牌,你们大可以随便撕,随便砸,一锭银子买几十张都有富裕。”
“明日我换一张新幌子,继续来城东摆摊。”
“三位要败坏我名声,也请随意, 反正也没有什么生意,有了三位免费帮忙扬名,只要摊子还在,相信会有不少不信邪的好事之徒,花上几个铜板来试试成色。”
“每日只需挑出三个好拿捏的顾客,只需在人前显圣连续算准几天,生意必然风生水起。”
“那时候我说三位仗势欺人,胡编乱造,你说他们会信你们,我这位相师断言别人半刻锺会死荒谬的真话,还是信我合情合理的谎话?”
许攸:“…………”
无耻之尤,竟然好意思说别人败坏他名声?
出生世家归出生世家,三人没有官职,不是爵位继承人,身份自然是平民。
区区秀才功名不值一提,但他们真动手殴打了秀才,最先对他们动手的反而是自己家族,而且是狠手。
多好一个向国君表忠心的机会,我家虽然有些许权势,但哪怕对一个秀才,也严格遵照国君法度行事,最好是打死,传到国君耳朵概率更大。
从来都是自己以身份压人,没想到还有反过来的一天。
而且一日三相的规矩也鸡贼的很,对方相术是真才实学,挑选出三个愚民给他们看相,怎么可能会不准?
这黑白还真就能被颠倒过来,他们难得说实话却不会有人信。
许攸与周庆脸色难看,王契则气极道:“颠倒黑白,你就不要一点面皮?”
“呵呵,你又发现我诸多优点之一。”
陈景不屑冷笑,现世多少靠黑红赚的盆满钵满。
大丈夫岂能郁郁困於虚名之下,法行以正,术用以邪,方能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