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舰本就是中阶法宝的层次,十余位元神修士坐镇催运,又有各处正反两仪阵的牵引。遁速快些,何足为奇?
羽旭玄继续问着:“想来那位步玄清步道友,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那位的确是不肯就此罢休的,不过已经不得不停。这一战金丹修士只亡了五位,筑基修士却折损了千余之巨。最后还是魔道三宗十几位元神修士联手,把那处附近的三条地脉,强行扯断,这才把那座重明神霄干坤无量玄阳阵破去。”
鸿得唇角勾着愉悦的弧度,满是幸灾乐祸的笑着:“不过离尘宗反应更快,地脉断裂之时,就已将黄连山上的法阵爆碎,所有人乘坐子午玄阳舰脱离。便是那些灵骨宝船,也挂在这艘四阶宝船后面一起逃了出来。”
“那些魔修。没能拦住?”
“拦住了才有鬼。既然有十余位元神,在拉扯地脉。剩下的那些人,哪里还有能耐去拦截这艘子午玄阳舰?干天两仪子午玄阳大阵,这船随随便便的一击,都是直追合道修士,”
羽云琴想了想,还是摇头道:“可这座阵,终究还是破了。”
鸿德的语气,却仍是风轻云淡:“仅仅一刻锺之后,距离黄连山不到一千里外的黄龙山,离尘宗又重新布置了一座正反两仪无量阵。如今那位步掌教,正是进退两难。”
“一刻锺?”
羽云琴眼神茫然,不过却知,这定是庄无道的手笔。瞬间布阵,除了他之外,世间无人能有此神术。
想也可知,此时那魔道三宗修士的困境。仅只在黄连山下,围攻一日,就折损筑基近千,金丹六位。再在黄龙山下继续围攻,又会伤亡多少?
魔修一向心狠,冷酷无情,魔道三宗也都以不吝死伤,不悯人命闻名。视低阶修士如猪狗一般,任意驱使。所有才有筑基死伤千位,而金丹才只折损五位的事情发生。
可这般继续下去,魔修有再多的筑基修士,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那魔道修士是将别人的性命,不放在眼里。不过却一个个都很爱惜自己。所以从来不擅攻坚,也不擅正面交锋对垒,尤其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时,十有九次会败北溃散。
乌合之众,一盘散沙都不足以形容。否则一万年前,以魔修的强势,如何会败在正道宗门的手中?
不过——
羽云琴还是不看好,一声叹息:“七十四座正反两仪阵,每日消耗的三阶蕴元石,怕不达千数?离尘宗这样下去,到底能撑多久?”
“消耗的确是大了些。”
鸿德略感欣慰的,看了羽云琴一眼。此女能够直接洞察根本,很是难得。
“每日消耗高达九百四十五枚三阶蕴元,我计算过离尘宗的库藏,还有今年的产出。加上节法真人事前,从各处商家手中借贷,应该能撑十年左右不过若是离尘在东泉宫的收获,稍稍丰hòu些,应可支撑更久。不过这离尘宗的开支损耗,固然是庞大骇人。可我看那北面的魔修,只怕也同样不好受。”
“嗯?”
羽云琴的目里,闪烁着错愕之意。不过此时无论是鸿德,还是羽旭玄,都未有为他解释之意。
羽旭玄在地图的北面,划出了两条黑线,沉吟着:“我如此分兵如何?”
“怕是行不通,我若是节法真人,就定会选择各个击破”
鸿德不以为然:“拚着折损一做正反两仪无量阵,将这千条人命当成弃子,先重创你其中一路再说,”
“又是这子午玄阳舰”羽旭玄一叹,这艘宝船,实在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坎。
而此时羽云琴,又好奇问道:“太平道那边,难道还没有动作?”
“怎么没有?北面的那些个太平同道,最喜欢做的就是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这样的机会,岂能错过?早半年前,就已经在北海蓄势以待,甚至已重入东海,占了两处小岛。”
鸿德嘿然冷哂道:“不过那节法真人却是更技高一筹,昔年太平道偷了那头赤明火鹤的卵,嫁祸离尘宗。节法真人则更技高一筹,不知用了何法,将神原中一件宝物带出,落在北方天仙会之手。偏偏有人不觉有异,几十二前诛灭天仙会后,还大喜过望,以为是自己的仙缘,不但傻乎乎的将此物带回了太平道的冰泉山内,更将此物服用炼化了。所以你别看北方,现在还算安宁。可据说那神原中,早已有圣血大妖向太平道问罪索要此物。若是谈不拢,太平道连自家山门都未必保得住。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及东海?说起来,这还是三千年以来,头一次有四阶大妖踏出神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