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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玄应神京之西,一间规模宏伟的道宫之内,回?圣门的门主‘圣天来’眼神犹疑不决,看着西面城墙之外,
这里乃是回天圣门在京城的驻地‘南天观’,此时回天圣门举宗精锐,大多都驻守在外城。不过日常的憩息之地,还是在本宗道宫‘南天观’内。
而宗主‘圣天来’与门内两位太上境,更是常驻於此。
“都天玄阴重水,这‘冥海神天剑阵’,怕还是守不住。”
在圣天来身侧的,是回天圣门另一位太上仙君绝天道人,此时亦是忧虑重重:“那位魔主传话时语气极不客气,只怕已耐心不多。宗主还是早作决断才好。”
“正因此故,我才难以决断。”
圣天来苦笑着摇头,仍旧是若有所思道:“那位动手太急,居然不惜动用着都天玄阴重水,当是出了什么变故。且依然难以确定这双方间的胜负,让我难以决断。”
要继续在城内顽抗下去,多半要为这无量冥国与无量玄应王陪葬。可若是要那位无量玄应王反戈一击,先就要受道龙气反噬。
这百万年,回天圣门与这一国的气运牵连实在太深。尤其是他们几个太上境,都受过无量冥国的册封。能够成功证得太上,也是因无量冥国的龙气护持之故。一旦生出反意,可想而知,他们会付出何等样的代价。
可当初谁能想到,阿鼻平等王会在大罗之后不到七十万年,就准备尝试冲击混元之境?使他们等人,落入到不尴不尬的境地。
“既然已动用了都天玄阴重水,也就意味这那位已势在必得。可能确有变故不错,可我仍看好那太古魔主,二人的根基实在是相差太远。”
绝天道人一声叹息:“那无量玄应王可能仍有手段,应付此劫。然而在此之前,我回天圣门,却要遭遇灭顶之灾。”
此时的回天圣门,不止是有大量的弟子,驻守在玄应神京内。更有不少人,之前就在‘阿鼻神狱军’中,为那无量玄应王效力。
玄应神京如被攻破,那么回天圣门必定要遭遇巨量的损失,几乎不在那龙气反噬之下。且承担的风险,也远较坚守这玄应神京更多。
再者——
“那无量玄应王之前固然是有天齐仁圣大帝,
神心葬海君与恨海天君照世缘三位大罗为后盾。然而天齐仁圣大帝这次未必就会插手,神心葬海君要护持那阿鼻平等王渡劫,不能轻离。只有一位恨海天君照世缘,不知是因何故,对其照拂有加。可那太古魔主身后之人,却更是强横势大,乃魔渊元始之下第二人,加上那位神道盟主灵感神尊,甚至还有大乘佛门的势力。即便这两家不能全力出手,也可使神心葬海君等人,无法为那无量玄应王提供助力。不知掌教,以为然否?”
见圣天来并无意义,绝天道人又是一笑:“哪怕不计这些大罗人物,我观那苍茫与太古二人间,胜算也当是二八开。在我看来,那位苍茫魔主,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那圣天来却不置可否,只微一摇头:“且再看看再说,现在还非是决断之时。且那位藏镜人对我回天圣宗盯得甚紧,暂时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佳。”
他这师弟说的其实极有道理,让他也深以为然。然而圣天来却偏在这一刻,感觉到心惊肉跳,感觉极其不安,也有了不祥之感,
他早年修有秘法,一旦预感到有陨灭之劫,元神中必有警兆、而此时他神念,就已是在向他示警。
倒戈之心越强烈,心绪就越是难以安宁。
所以即便明知时间拖到越晚,就越难从那位太古魔主的手中,安然脱身,他也依然不敢就此掀起叛旗——
看来那位玄应王已经输定,他不明白这位,还有着什么样的布置,能够逆转这胜负之局。
还有那生死楼与冥海剑宗,现在还不知那边的两位,会做出何等样的抉择?
且他最后之言,也未曾说错。此时在‘南天观’的周围,已是布满了无量冥国大军,只需他们回天?宗稍有异动,就可能遭来灭顶之灾。
那藏镜人,也不知无量玄应王是何处招来的谋士,智如渊海,定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无独有偶,就在同一时刻,玄应神京南面的城墙之上。一位面容冷峻的白青年,正看着身下,被那都天玄阴重水腐蚀的墙面,眼神阴翳。
“那两位,看来三日之内就将分出胜负。你我是该有个决断了。说实话,我真不看好那无量玄应王——”
一声叹息,在白青年身后响起。这却是一位与前者面貌相似道了十分的男子,只一头黑,眉心之间,也有一道红痕,气质与那白青年的迥异。
生死楼的生天神君与死天如来,是修界极其少见,皆修行有成的一对孪生兄弟。且皆是太上之境,除了那太古生灵横行的一二劫时代,整个天地间独此一例。
听着生天神君的言语,死天如来却是一言不,只默默将一口剑,插入到地面坚石之内,而后那目光,就凌厉无比的,远远往那太古魔主的坐辇看去。
“即便倒戈相向,从这无量冥国脱身出来又能怎样?你我二人与此国气运牵扯太深,若然反噬,从此再难有元始之望。即便我生死楼上下,这次都能侥幸偷生,可日后我等又该如何免劫?”
无量冥国消亡,势必因冥海诸国战乱,重创之后的生死楼,能否应对那诸宗觊觎?
之后还有五劫即将到来,他与生天神君以重伤之体,又如何安然渡过这一天地灭世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