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有人来过这里?”
聂红衣从天空飘来,缓缓落在红衣楼之前。
“京城镇武司的欧阳瑞明带着一个叫张观在的人昨日来的,送来了一本轻功秘籍,又带走了一本毒经。”
齐琼一脸恭敬的立在门前,白衣长衫,脸面洁净,唇红齿白。不过二十出头,却已是先天后期的修为,这份天分,让人惊叹。
“嗯,下次他们再来,就告诉他们以后这里不需要藏书了。”
聂红衣漫步来到阁楼之前,轻轻着那千年红木,细腻的纹理,坚硬的材质,内里还有自己亲自绘刻的法阵符籙。
这个地方,曾经是自己流连忘返之处。
这里面的书籍,几乎都已经保存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马上就要走了,倒是有些舍不得!
“齐琼,这里环境怎么样?”
聂红衣上了台阶,扭身看向山外的云海。
“太师父,这里很好,环境好,元气也充足,还有这红衣楼里面看不完的书,我都不愿意走了!”
齐琼昂着头,眺望着上方自己仰慕之人。
虽然天下人都已忘了面前之人的曾经做过的事,但有些人却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我把它送给你如何?”
聂红衣低头,对着少年微微一笑。
“啊!”
齐琼一呆,瞠目结舌,不知说什么是好。
“真……真的?”
良久,他才从口中结结巴巴的吐出两个字来,此时的脸上,早已激动的通红一片。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位太师父一言九鼎,从未出言作废过。
“可是,我怕有人会不高兴的!”
虽然激动,但齐琼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足以拥有这栋红衣楼。
“这里的阵法是我亲手所立,天下无人能够强闯,安全问题,你不必考虑。”
聂红衣语气淡然,但深入骨髓的自信却让齐琼睁大了眼睛。
“这是阵法中枢的凝魂珠,你可以靠它掌控法阵。”
一枚墨色圆珠从聂红衣的手中飘出,轻轻的落在齐琼的手中。
“不过要想真正拥有这个地方,你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等你到了绝顶高手的层次,依靠我留下的法器,我想自保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况且,你们齐家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得罪的。”
“太师父,您这是?”
齐琼倒是不担心有人会抢夺自己手中的东西,不明白的人不知道它的贵重,明白的人也不敢招惹红衣楼所代表的人。
但太师父的做法怎么给他一种交代遗言的感觉?
摇摇头,扫去心中的大不敬想法,齐琼抬头看向聂红衣。
“太师父要走了!”
聂红衣抬头望天,离火精金瞳直透层层天罡大气层,投入到一块从下层被人斩开、一分为二的青铜石门之上。
那一斩,不仅斩断了那石门,也斩断了这个世界入道的大门!
除非,跳过道基,直接来到金丹境界。
到了那时,才可以突破这个世界的凭仗,有了再次窥探天道的本钱。
而自己,则会打开体内的神奇门户,带着这具身体的精气神回归本体。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感悟,却真实的就如铭刻在自己的心中一般。
但不管如何,自己都是要与这里的人告别了!
“走?太师父你要去哪里?”
对方的修为举世无敌,寿命也没到极限,自然不应该是离世,但齐琼心中却仍旧是满是担忧。
“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一个天道圆满的地方。”
聂红衣收回目光,幽幽一叹。
“太师父,难道……难道您已经到了那一步?”
齐琼身躯一紧,双眸大睁,一脸激动的看着聂红衣。
“还差一步,若是我这一步真的踏过去,说明我们的路子并未走错。”
聂红衣大袖一摆,身躯悠然飞起。
“齐琼,希望有遭一日,你也能走到太师父这一步,他日成就武道金丹,踏入追求天道的大门!”
红衣没入云层,消失不见,只有那追求天道,一往无回的气势独留齐琼的心中。
京城,镇武司。
“轰……”
房屋倒塌,气浪翻涌,整个镇武司后院已经乱成一团。
张观在周身劲气激荡,笼罩周边亩许地界,日月空明诀全力催发,就算是在京城阵法的笼罩之下,也能小范围的发挥出宗师之力!
赫连登手持两根锁链,浑身寒气外溢,冻结虚空。
他手中的锁链乃是万年寒铁所制,上绘符文,以他大成的冰心诀催动,甚至可以硬抗张观在。
在两人的中间,却是位精悍男子,男子手拿一个酒葫芦,浑身上下不修边幅,但气息之强,不弱二人,却是同为镇武使的离合剑南左挂!
“王左挂,你联手将军府的刘管事暗杀南宫将军,证据确凿,束手就擒吧!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我会求陛下免去你家人之罪的!”
张观在微微一叹,三人相交几十年,想不到也会有一天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