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都的城墙高俞超过千丈,通体漆黑,表面光润如玉,只是静静的看着,就能感受得到那城墙的坚固与厚实。
古拙的造型,更是让那雄威壮观的气势扑面而来,下方行走的行人在这高耸入云的城墙之下,就如同一个个蝼蚁一般毫不显眼。
而在这巨大的城墙之外,则是一道宽达数百丈的护城河,河水宁静,恰恰是那三途河河水。
护城河之上,每隔百里就有一道横跨两岸的桥梁,桥梁宽达几十丈,造型雄威,满是岁月流逝的沧桑之感,也不知是何人所建,建於何年?
桥上则是行人如织,虽然衣着各不相同,但却个个整洁,远比那来时港口里的人好的太多。
“诸位,这里有禁空禁制,所有人只能从桥上过,飞鸟也不例外!”
程明摆着手,与那看守桥梁的将军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一行人踏入这桥梁之上。
“而且,这下面的河水比外面三途河的河水还要霸道,就算是元神修士也无法承受,遇水即亡。所以,牛兄,你千万莫要尝试。”
“嗯!”
黄牛低垂着头,四蹄踏在这坚硬的墙面之上,闷声应了一句。
“你们冥都的人可是划分十分严格?我看他们的服饰好像有别的意思。”
张百忍指了指不远处的行人,那位身着蓝衫的中年男子正侧身避开一位黑衣老者,头颅低垂,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嗯!这是以前留下来的传统。”
程明点了点头。
“以前冥都有九位君王共同执掌,君王的血脉自是最高等人,居於内城。下面共有三十六个等阶,对应不同的服饰。二十八等阶以下的,都是奴仆,没有自由,只能服从上等种族的安排,用做工以换取通过冥镜前往阳世往生的机会。”
“这么复杂?”
上官无命暗自拙舌。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程明倒是不觉得麻烦,继续解释道:“君王一等,诸多附庸家族三等,贵族七等,平民十七等,余下的则是奴仆。”
“这还不够复杂!每一等怕是都有详细的划分吧?你们倒是真的不觉麻烦。”
张百忍摇了摇头,眼中透出不忍。
在他看来,这等把人生硬的划分等阶之法,就是在禁锢人的天性,有违天地人伦,不合大道。
“习惯就好了!”
程明一笑,一行人言语间,已经来到了对岸,直面远处的城墙、大门。
刚刚踏入地面,眼前的景色就是一变,似乎与外界看上去有些不同,但细细看去,又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只有黄牛眉头一挑,暗自心惊。
这冥都,竟然真的独立成界,而且法则完备,与阴间相仿却又不同,对於法力的压制,更是强大到了极点。
“那里是什么?”
上官无命眼尖,远远的就看见远处的城墙之上多出了许多杂色,杂色如同无垢,紧紧的贴在那城墙之上,分外显眼。
“哦!那是犯了罪的罪人!”
程明朝前一指,一脸平静的开口。
“这些罪人都是贵族七等之中的人,犯得罪行不至於要他性命,但也不轻,因此就会被执法队钉在这城墙之上,按照所犯之事的轻重,设置时间。”
“若是下等人和奴仆,是没有资格钉在这上面的。”
说话间,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那城墙上的杂色也已经能够看的分明。
却见那点点杂色,正是一个个人影,大多手脚四肢之上钉入了一根钢钉,贯入身后的墙壁,在那里挣扎着哀号不止,只是看那一个个的表情,就能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何必如此?以前的冥都,都是这般吗?若是如此,真希望现在的主人能够改改这个习惯。”
张百忍眼眸低垂,内心中怜悯之情来回激荡。
“张兄弟噤声!”
程明却是眼眸一睁,责怪的看了他一眼。
“这些都是家母执行的法规,这些人也定是罪有应得,不会有冤枉的!”
“可是我听那人说,他只是路上吐了一口口水,怎么也会被定在这里了了?”
上官无命却是五官敏锐,听觉超凡,当下朝着墙上的某个位置指了过去。
“那也要看是吐在了什么地方?是否妨碍了大人物的行程,或者让比他等阶高的人扫了兴致,这都是有可能的!”
程明的眼神越发不乐意,似乎觉得这几人实在挑毛病一般。
“好了,别那么多话了!赶紧进城!”
走在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的黄牛陡然开口,也把张百忍他们两人心头升起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他们与这血河程明认识不久,本以为此人还算可以,现在看来,却是根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血河道友,不知冥都这次闭门需要多久?我等要前往东土的话,是否只有乘坐渡船一条路可以走?”
“牛道友很急吗?”
程明收回不悦的目光,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
“大姐的亲事马虎不得,想来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结果,不过家母催得紧,这件事应该最多十来年就会结束。”
“至於前往东土附近的大荒域,除了渡船之外,确实还有一种办法。”
“哦!是何办法?”
黄牛眼眸微动,悄然抬起头来。
“那就是通过冥镜了!”
程明轻轻一笑,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