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迷糊醒过来,见到了金黄色的蜡烛,素雅的罗帐,还有视野中,在薄薄烟罗下美人看他的星眸。
陈深腰疼。
他摸了下腰,不是真的腰疼,而是意识告诉他腰疼。
陈深知道她是谁了,“鱼儿?”
他揉了揉头,这奇怪了,为什么梦到鱼儿了。
鱼儿是他在酒楼认识的。
他当时给几个婆娘寄了银子,偏又碰上春风楼的春风酿出窖。陈深太喜欢这酒了,奈何身上没有银子,他就去酒楼卖身去了。
他当时挺有名的。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陈深的邪门,知道他八抬大轿娶回家的娘子,多则三年少则半年,就有修士看出他娘子天纵奇才,是修仙的好苗子,把他娘子带走去修行。
陈深爹当时死一段时间了。
陈深依旧无后。
他还对娶妻生子这事儿看淡了。
或者说心伤了。
他对每个娘子都付出了感情,却不得不送她们去修行,最后仙凡两隔,独看自个儿衰老。
陈深那时又刚送走父亲不久,受够了离别,就放下话不成亲了。
这让许多有女儿的,还信这邪的人家很失望。
现在他们听说陈深要卖身,蜂拥去了春风楼,一时间叫价不绝於耳,就在陈深快要被成交时,有人喊出了离谱的价格。
这喊价的就是颖儿。
她给陈深买下了春风楼。
她同陈深在春风楼上春风几度,十分癫狂,以至於陈深为了职业精神不得不吃药。
陈深当时看得出来,这姑娘是死前的癫狂。
可她没死了。
这事儿让陈深很惊讶。
不止陈深惊讶,鱼儿也很惊讶,说了至少八百遍奇怪,奇怪绝脉还能这么给冲开。
既然死不了,陈深八抬大轿把她娶回了家,顺便娶回一个财神爷。
她用春风楼,给陈深挣下了丰厚的家资。
然而,终究免不了一别。
大约半年后,陈深在追杀地鼠门的人时,很稀奇的受了伤。
他在家养伤时,鱼儿留书一封,自诉仙凡有别,终有分离时,飘然远去。
老实说。
陈深对鱼儿的记忆,只有癫狂,鱼儿很热衷於那事,所以陈深下意识的腰疼。
若说他对媚娘是爱而不得,夜夜思念的话。
他对鱼儿的记忆是感激。
陈深感激鱼儿在他醉生梦死时出现,让他没有滑入深渊,让他继续醉生梦死,让他后来再不用为银子担忧,让他走出了自暴自弃。
可为什么在水牢梦见鱼儿呢?
难道水里有鱼??
饿了?
他陡然惊醒,难道把云南当鱼儿了?
“你怎么了?”
鱼儿伸了个懒腰,叹息般问道。
“还真是你!”
陈深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儿?”
李渔坐起身子,把散乱的头发盘后,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
“这是我家。”
她赤身下了床,信手披上一件绝对价值千金的纱衣,“醒了就下来吧。”
这是鱼儿。
不要片刻的温存。
陈深起身。
李渔递给陈深一身华贵的衣服。
这衣服太华贵了,以至於有太多的扣子,陈深不大会穿。
李渔帮他穿上,“你还是老样子。”
陈深觉得她也一样。
李渔给陈深准备了早饭。
陈深在吃时,李渔就坐在那儿,懒洋洋的。
陈深一瞅这无精打采的样子,“李渔!”
李渔淡然瞥他一眼。
陈深感慨,“你越来越懒了。”
“还好吧。”
李渔瞥了一眼床上的狼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