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笺是龙首山的来信。
她师父云尘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有迹可循——
她一直在寻找云中君。
云尘子出现在江都,指不定云中君也在江都。
陈深睁开惬意的双眼,“你想去越州?”
媚娘把脚放下,坐过来,“嗯——”
她咬着唇,不知道在应,还是在回应。
她轻轻一叹才睁开眼看着陈深,“我伏龙鼎炼制在关键时刻——”
现在要是抽身离开,这伏龙鼎就前功尽弃了。
陈深懂了,“既然如此,我帮你跑一趟吧。”
他和云尘子也是旧相识了。
媚娘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云尘子的消息了,现在终於有了一点儿音信,媚娘自然要去寻。
上辈的恩怨情仇,她不便去干涉。
可她师父因为这段情仇,已经很久没回山门了,上次回来还是送媚娘上山时。
她想让陈深把云尘子劝回山门。
当年云尘子收媚娘为徒时,曾和陈深是莫逆之交。
俩人都喜欢喝酒。
媚娘让陈深小心云中君,尽量不要跟他起正面冲突。
以媚娘她这位师伯的了解,只要不是触碰他的逆鳞,他一般不会痛下杀手。
这点从云中君出手劫镖时看得出来。
他只伤人,在得手后放青云宗的弟子逃了,并没有赶尽杀绝。
陈深这次打算一个人去。
他对越州很熟悉。
他们的家乡就在越州江都附近,陈深顺道儿还可以回去扫扫墓。
他已经很久没回去了。
媚娘闻言,手抱住陈深的头,轻轻一叹。
他们不能说不努力,可子嗣这东西,还真就强求不来。
陈深就像现在这样,经历了起起落落,早把一切看通透,子嗣没有就没有吧。
陈深为去越州做起了准备。
他这些年攒了不少贡献点,就去玉清宫兑换了一些丹药和灵草。
白冲听说陈深要去越州,让他等几天,他们一起出发。
白冲他们倒不是去越州,他们去靖州。
驭兽山的人显然跟蜚兽来云州城的。
靖州又出现了蜚兽,还不知道究竟几头,他们青云宗不管怎么样都要去一趟,以免连累到他们的采邑。
他们尤其要查清,驭兽山怎么出现在了靖州。
驭兽山平常只在昭州活动。
陈深听到昭州就想起了昭王,他就在昭州,陈深想要不过段时间去看看他?
他们约定了启程的日子在半个多月后。
刚出任务回来,大家都得休养生息。
陈深趁这段时间,用丹田气海内的先天真火把蜚兽的两个角炼制成了法器。
他有了上次的经验,炼器已轻车熟路。
何况就是把角炼制成短匕而已。
半个月后,陈深堪好炼制成功,他带着这两把短匕辞别媚娘上路了。
他们赶路先去了云州城,陈深去锦衣楼一趟。
秦歌那边暂时还没来信,陈深留了个口信,让他们送信到越州。
在云州城耽搁一天。
陈深他们就又上路了。
到了靖州以后,陈深和白冲他们分道扬镳,独自去了越州。
在三个多月以后,陈深出现在越州江都街头。
江都临江,临海。
从东海来往的船只大多在这儿靠岸,是个十分繁华的港口城池。
陈深没有来过江都。
但他听过江都的大名。
江都的繁华自不必说,江都还经常许多修士出现。
他们大多从东海来冻土,或者在此出海去东海。
或许跟家乡风土人情相差不大的缘故,陈深走在江都城分外亲切。
他漫步在江都街头,买了一些家乡的吃食回味,打听一番后到了江都城内的锦衣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