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觉得在这生意和陈爷面前,秦掌柜更在意的是陈深。
何况陈深并不是站在他们敌对一方的,相反还在同一阵营中。
“孟头领,昭王叛乱中的陈先生听过吧?”
老陈在黑衣人头领点头后,指了指陈深,“就是他。”
陈深现在还掌控了浮游岛。
三个月前,他们得到消息,浮游岛主在听说神木复苏后,曾率人回浮游岛,可惜让神木连打带抽的丢出了浮游岛。
现在浮游岛的真正主人就是陈深。
“现在锦衣楼的生意重心都因此转移到了浮游岛。”老陈甚至知道幽冥也在涉足浮游岛,把浮游岛当做另一个大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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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秦掌柜对陈深的信任。
既然是友非敌,就不用过於提防。
唯有一点——
老陈告诉孟头领,太平王同陈深不对付,“孟头领,恐怕还得劳烦你照应他了。”
陈深的身份将是孟头领的手下。
孟头领点下头。
他们回到了车队。
孟头领慢慢骑马到了陈深车前。
陈深正畅快的喝酒。
他很长时间没这么畅快的喝酒了,他还发现这喝酒就得就菜,吃起来津津有味儿。他见黑衣头领看他,把酒葫芦递过去,“喝点儿?”
这不是他的酒葫芦,这是车队的酒坛。
孟头领点了点头。
陈深把酒坛丢过去,他稳稳的接住,喝了一口,又丢了回来。
他问陈深,“你到北境妖地干什么?”
陈深想了想,“我娘子在北境妖地呢,我来找她。”
“谁?”
孟头领好奇地问。
陈深这答桉还真出乎他的预料。
他在问话时,还不停的上下打量陈深,他对陈深好奇得很,不止他,知道陈深是秦掌柜的相公后,所有黑衣人都对陈深很好奇。
孟头领现在更好奇的是陈深究竟有几个娘子。
“陆颖。”
陈深看他,想知道他听没听过。
孟头领摇头,不曾听过她的踪迹。
陈深喝一口酒,又问起了孟头领,“你是幽冥的人?”
孟头领点下头。
陈深问他,“锦衣楼跟太平王是正常生意往来?”
为此还出动了幽冥的人。
“不是跟太平王做生意。”
孟头领纠正他,他们在跟北地妖境做生意,正好太平王把持北门关,因山城又是一座商贸繁华的城池,所以他们才去因山城。
至於幽冥参与进去。
孟头领说:“我们也要花钱的。”
既然要花钱,就得财源,自从有了锦衣楼生意,幽冥生活条件改变许多。
陈深还不大相信,可又不知道怎么反驳。
他刚才查看过,这车上的货物的的确确是常见的丝绸、茶叶、铁器,这些是北地妖境畅销货,这一个车队能赚来不少利润。
可在陈深看来,秦歌绝不会就为了这个涉足北地妖境。
秦歌太聪明了。
她有许多办法把持住北面生意,完全不用派遣这么一支车队,涉足这么深。
现在涉足这么深,而不担心车队遇袭,或者生意让人打劫和吞并,必然是有凭仗。
有这个凭仗就得有更深的合作和交易。
这其中绝对有猫腻。
陈深想还是得慢慢摸底儿。
他又问孟头领,“秦歌有没有来过北地妖境。”
孟头领笑着摇了摇头。
陈深后面又问了几个关於秦歌的问题,孟头领全都笑而不言。
他见问不出什么,就不再问秦歌,转而问起了孟头领。
孟头领姓孟名河,京城郊区人士,因为京城五陵年少骑马践踏庄稼,他父亲拦来着,就让五陵年少打死了,从那以后,他就辗转拜师幽冥。
他今生别无所求,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让打人的人死。
这五陵年少中有一位,现在坐在龙椅上。
这愿望宏大。
陈深用酒祝他,“祝你马到成功。”
孟河奇怪的看他一眼,“我以为你会劝我。”
搬出父父子子君君臣臣那一套。
“那你就小看我了。”
陈深好歹是个叛臣贼子,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孟河觉得陈深挺适合幽冥的。
“别。”
陈深让他打住,这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招他入伙了,要这么草率,幽冥怕要不长久。
孟河笑了笑,“谷主相信你,我就相信你。”
陈深看出来了,这位是秦掌柜的小迷弟。
他趁机问孟河,“你很相信秦歌?”
孟河点头。
若论对朝廷的恨而言, 秦歌对大仙朝的恨,不在他之下,甚至百倍、千倍。
大仙朝对他有杀父之仇,对秦歌是杀子之恨。
陈深若有所思,“大仙朝,杀子?”
这桉子的凶手不是锦毛鼠嘛?
难道里面另有隐情,同朝廷还有关系?
孟河奇怪的瞥他一眼,“怎么,陈先生不知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
陈深忙回,“这桉子还是我经手的。”
他趁机套孟河的话。
孟河却警觉得很,不再回答任何关於秦歌的问题了。
陈深只能作罢。
他靠在车上休息,脑子里慢慢思量起来。
听孟河这话,当年秦歌之子的死,同大仙朝有很大关系。
可他十分肯定,幕后指使赌徒拐走秦歌儿子的就是锦毛鼠。
这其中要有猫腻的话——
赌徒?
锦毛鼠?
陈深在这两个名字徘回许久,最终选定了锦毛鼠。
锦毛鼠死在了秦歌手上,她或许问出了什么。
地鼠门又同明镜司有勾结,要跟大仙朝扯上关系的话,很有可能是明镜司指使锦毛鼠做了这事。
这个桉子本来就很蹊跷。
两个赌徒输光了,就拐卖孩子,可赎金又不要,最终白白死了孩子,他们也赔了性命。
要因为别的事儿对孩子下毒手的话,这就解释的清了。
可明镜司又为什么要只是锦毛鼠杀秦歌孩子呢。
难道是秦家的生意,无意中妨碍了明镜司中某位告官的生意,所以他们痛下杀手。
“不对。”
陈深摇头。
要这样的话,他们应该杀秦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