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世道变迁

猫头鹰，土地婆，猫头鹰，土地婆……进村的路上，我的脑海中这两者的身影不断闪烁，重合，不由心想：土地婆是不是那只巨大的猫头鹰变的妖怪呢？

……

此念一生，一直缭绕在心头挥之不去，相对于九天玄女娘娘庙的阿婆来说，土地庙的这个老婆婆更适合用来吓唬家里不听话的小娃娃。

奇怪的是……以前很少听有村民说起她，回三庙村这两年多的时间我从未见过这位土地婆婆在村子里溜达，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生活过日子的。

“小龙……！”

放佛是心头灵犀，我和秦爷爷还未到家才走到农场的边缘，自家的大门砰地一声打开，母亲的身影冲了出来，她踉跄着步子跑了下来一把将我搂在怀里……

我“……”

母亲的身躯在发抖。

见鬼的土地婆，去他个猫头鹰，什么和什么……在这一瞬间统统消失在脑海中，我的嗓子发堵，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个熊孩子，你个熊孩子！要开学了，你给老子野到哪里去了，啊……”父亲拎着丈长的木棍门闩，肩膀上胡乱批着外衣低着腰大踏步走出大门，看到秦爷爷在后，却怔住了。

此时，他满脸的胡茬子，双眼瞪着老大就差冒出火来……

“回去！回去再说……！”

秦爷爷的威严在这时爆发出来，沉声喝道：“有我这把老骨头和孩子在一起，难道你们还不放心。”

“……”

母亲抹了把脸放开怀抱紧紧握着我的手使劲点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接着，拉我回家，她那几乎和我一样高的身子迎着门神般矗立在大门台子上的父亲……将我护在身后。

“哼……！”

一声冷哼，秦爷爷脚步率先而至狠狠看了我父亲一看，劈手夺下门闩走进院子。　　“阿爸，阿妈，小龙不孝，让您们担心了！”

心有千言万语，口中却只一句，说完，滚烫的泪水涌出滑落脸庞，即便有秦爷爷顶在前……我陈景龙依然要给父母一个交代，一声对不起。

“你……！”

父亲咬牙切齿使劲闭合了一次双眼深，呼吸一大口，不理会我，转身走进大门，一下子，母亲紧紧握着我的手……松了些许。

……

接下来，秦爷爷将我父亲和母亲叫到正房，肯定是有他老人家的一番解释劝说……而我，则默默回到自己的小屋收敛起超强的感知，不去听，不去闻，静静坐在书桌前……

书桌上面离开前原本散乱的书本纸张笔墨玩具，早已被母亲收拾的整整齐齐。我嗤啦一声拉开书桌前端的抽屉，取出书写有‘山’‘水’‘雷’三个大字的黄格子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