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所知道的，龙耆高中就有很多学生早已在家里订了亲事，高中一毕业就结婚成家，至於法定结婚年龄…很少有人在乎…

尤其是农村学生，听他们说如果到了二十还不结婚，那就算是大龄光棍了，很难再找媳妇，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个现象，在老家昆山乡读初中的时甚至更多，初中都在读，家里却定了亲，似乎，越是偏远的地方，越盛行。

偏远地区的初中，升学率不到百分之二十。至於高中…我所在的龙耆中学，是整个青省顶尖的重点中学，每年考上大学的学生也不足百分之十。

记得班上有位同学专门将此事写信告诉他远在杭城的笔友，对方回信直呼贫穷，不可意思，荒诞…不管怎么说，这是事实，九十年代偏远地区的一大民生特点。

“……”

“你小子好福气，小茶，欢迎你来龙耆中学，我叫韩麦，是小龙的同桌……”还是韩麦同学最为亲热，走上前笑的太阳花似的和小茶说道。

“咚，咚咚…”

等说的差不多了，一直站在远处的哈老师拿着鼓槌轻轻敲了几下大红鼓面提醒大家开始排练，这位脸上有着大片白皮癣的女老师，期间嘴角微弯，好看的双眼中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很快…

九个男生，九个女生，加哈老师，大家站在篮球场中线一边，缓缓向前走来，穿的都是校服……

咚！咚！咚……

我手中的鼓槌，一下下敲打在鼓面上，带起阵阵浑厚的颤音…

一副寂静而庄严的场景气氛，顿时呈现在龙耆中学的操场上，分出两排的青春少年男女，虔诚地双手握胸，面面相觑，站成圈圈而立，然后面对正前方，缓缓走向前…

伴随着鼓声，他们凝神，似乎聆听天地的声音。

渐渐地，我的心境画面中，在北山顶通过落宝金钱‘看’的那一幅幅原始舞蹈的画面，也闪烁而出，心神之中，自然而然带出一点点那古老的气息…

“……”

身边的小茶，呼吸明显加重了一点点。

咚……！

手下鼓槌猛地用力一敲，宛如天空一个霹雳惊雷，我的神识中，不由自主带了一点点惊雷意识，还有那远古时代天地突变的神韵…

“吼……！”

我的口中，也发出一声粗壮的怒吼！

场面……顿变，跳舞的少年少女以哈老师为中心，步子乱中有序交错，面带惊恐，浑身抽搐，整个身躯，都开始抽搐…倒地…起伏…

三十秒的时间，他们一起一伏，一举一动，一曲一伸，一颤一抖，一扭一转，一张一弛，伴随着鼓声的渐渐平息，静静地匐倒在地，一动不动，与大地合一，似乎只有紧靠大地，才有安全感。

……

周围观看的同学，此时大气也不敢出，显的格外的安静。

片刻后…

中心的哈老师先动，付起，仰望，观望…就好像是一只受惊过的兔子…神态极其逼真…

哢！哢！哢…

我手中的鼓槌，也在大红鼓边缘敲出清脆的节拍，伴随着节拍声，大家纷纷起身，带着惊恐之后的惊讶，惊喜，发出一声声哦啊哕哕的声音。

地上一堆火。

哈老师的腰宛如蛇般一弯，反身手握一个打火机将其点燃…缕缕青烟，顿时弥漫开来，弥漫着一种跨越了时刻的气氛…

哈老师围着火，哗啦一下从兜里掏出两个红纱带，扭腰旋身，然如一团火焰跳了起来，679一改平时的嬉皮笑脸，扑通一下跪在烟火前默默祈祷，男生们全都和他一样的动作。

而女生们，在后面摇摆观望，时而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动作，或双手抱紧双腿下蹲靠火小心翼翼前行，或开心激动突如其来接地旋转低空翻滚，最后直立起来舒展的手臂不时高高扬起，如一群白鹅翩翩起舞动作中偶尔出现痉挛菱角的手形…

激情，火一般的激情，伴随着她们动作的越来越快，纷纷散发而出，在这冬天的水泥操场上，旋起一股火热的风…

……

三分。

神识感悟过最原始舞蹈的我，心中给她们三分的成绩评价，她们虽然没有还原出本来的舞蹈原貌……实际上也无法还原。

他们的动作，身体语言，达不到与天地共鸣的境界，哪怕有我的神识加持，也没达到。

可经过哈老师的几个动作小改动，更适合少年少女们来跳的舞蹈将薪火和崇拜以及上古先民对天地敬畏之心，也巧妙地表达而出。

至少，他们的气场融为了一体，崇拜的心念合一，加持到了那团火中，加持到了化身火焰的哈老师身上。

“……”

三分钟后，舞蹈结束，篮球场上彻底回归了寂静，死寂一般的宁静，唯有地上那团柴火，越烧越旺，发出劈里啪啦的火星…

我看到，站在火旁的哈老师脸上血气涌动，竟连她脸上的白皮癣，也变浅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