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汤的伤势并不算重,但却稍微有点麻烦。他中了五师姐青秀的银针,那银针是浸泡过麻药的,虽然五师姐给了他解药,但当时仍有很小一部分的药剂进入了经脉之中。
原本无甚大碍,这些微的麻药白玉汤只需要催动内力慢慢调息化解即可,但他紧接着便和三师兄比试了一场内力,还在这场比试中被对方真气入体受了内伤。
三师兄的真气催动着麻药更加深入经脉,原本那些麻药停留在缺盆穴,但经过和三师兄的一战,那些麻药已经横冲直撞到了百会穴,而且在经脉将麻痹的效果发挥的淋漓尽致。
当然,白玉汤依旧能顶着从右肩到头顶的麻痹与青毓一战,他也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高手厮杀,这些隐患可能是致命的弱点。
青毓的眼力极好,她仅一眼就看出了对手的伤势,但作为想成为剑侠的一名剑客,她不允许自己的剑沾染名为乘人之危的污秽。
所以青衣少女允许对方恢复两个时辰,在这期间她想要开口说说话。
坐在不远处的少年闭着眼睛说:“师姐要和我聊什么,就请说吧,我会认真聆听的。”
青毓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将那些沾满水渍的藤萝花在手中搓了搓,然后抬起头看着照射而下的阳关想了一会,才开口。
“我很感谢我的师父,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白玉汤继续运功疗伤,没开口。
少女也不在意,语气中却抹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悲怆。
“你知道吗?我是听雨阁所有弟子里唯一一个孤儿,师父说他是是从一片大雪里捡到我的,当时我已经没有了生气,师父每日以内力为我吊着性命,然后带着不满两岁的我四处寻医问药。”
“也许我命不该绝,更可能是上天卖了我师父一个面子,我居然真的活了下来,师父说我天赋异禀,教我读书认字,传我高深的武功。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师父就是我的父亲。”
白玉汤已将内力在正经十二脉上运行了一周天,需要稍候片刻再继续运功,
趁着这个当口,他吐出一口浊气,心如明镜:“但我想你的师父可能命不久矣。”
听到这个大胆的断论,青毓显然有些诧异,看着眼前的少年讷讷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玉汤微微一笑:“我猜的。”
他真是猜的,但不是胡乱猜测。
说命不久矣其实算是少年夸大了一些,他并不知道这个“不久”究竟是多长时间,但自从因为冰魄静心咒做了那个梦以后,这个猜想就在他心中发芽。
那个叫杨顾的青年就是曾经的踏雪真人,毫无疑问踏雪真人过去属於葵花派,葵花派接受朝廷的招安为其做事,杨顾不愿意接受,甚至还想从三大长老手中夺走葵花派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