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是这玩意儿也会进化?
许新正心想,只是当下条件也没法验证忘忧草中使人屍变的成分到底是病毒还是细菌,抑或是这个世界独有的什么玩意儿。
不过就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今日遇到的行屍和之前明显有所不同,有理由认为这是两类毒物。或许真的是变异、进化,点了传播性?
“大人,有没有可能忘忧草服用之后在人体内是会变化的,会成长的?”许新正暗示道。他一时没法和王景渊解释什么叫进化什么叫变异,只能简单地用成长作比喻。
“你是说忘忧草可能是一种蛊?种入体内后需要一些时间成熟?”王景渊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许新正点点头,说病毒他们可能不懂,但用蛊的话就好沟通多了。
“可即便是蛊,也没听说过是靠撕咬来传播的呀……”
“仲元,你对蛊术也有了解?”
问话的人并不是王景渊,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音色略尖,但比太监要更有中气。
许新正心头一紧,回头才发现魏谦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吓得他急忙与周围人一起施礼,唤一声:“魏公!”
正在对峙的秦陆两方也纷纷停下,恭敬迎接魏公公的到来。
魏谦摆摆手示意他们免礼,又将目光投向许新正,再次问道:“仲元,方才路过时听你所述,莫非你是认同行屍咬人会传染的?又听你提及蛊术,你对蛊术也有了解么?”
许新正赶紧解释道:“禀魏公,卑职只是觉得镇魂司上下皆为同袍,自当情同手足,肝胆相照,携手效忠陛下,不该如此同室操戈!眼下闹出此事,卑职宁可相信是那忘忧草在作祟,使得行屍咬人可以传染!卑职愿意相信陆血幡麾下几位哥哥的话,想来他们被迫挥刀砍向已经屍变的自家弟兄时,内心不比我们痛苦!”
许新正的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能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畔,不少人听完后羞愧地低下头。
是呀,镇魂司内部素来团结,怎的现在遇到无法理解的情况不去找原因反倒先怀疑自家兄弟呢?
觉悟竟然还不如一个刚加入半年的新人,惭愧啊。
此前砍杀行屍的那支小幡,也冲许新正遥相拱手示意。在他们被怀疑时,许新正这番话确实是说到他们心坎里去了。
许新正又接着回答道:“至於蛊术,卑职确实不懂,只是在江湖小说中听过一些。南疆有蛊师擅用各种蛊毒,其中不乏利用蛊来控制人的神志,与这行屍确实有些相似,很难不让人怀疑忘忧草或许也是一种未知的蛊。当然,这只是卑职的主观猜想,并无任何依据,一切还需魏公明断。”
“仲元说得倒也不错,宁可信其有,不可能信其无。若行屍咬人真能传染,可得小心防备才行。”魏谦笑着朝那几句屍体走去,一边问道:“今晚出现的行屍都在这儿了?可还有漏网之鱼?这畜生可还咬过别人?”
秦血幡连忙上前汇报道:“禀魏公,事发第一时间卑职的人便紧追这只行屍,并未发现它咬过其他人。”
“在你们遇袭之前呢?”
“这……”
“秦陆两支总幡留下,其余人,搜!但凡发现被咬伤者,一律带回诏狱!”魏谦背着手下令道。
“是!”众执事领命。
却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铜铃声在寂静的夜晚街道上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