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元知府诧异道:“哎呀,如此便奇怪了,眼下线索看来,那盗贼至少也是个五品禅师,才能在府城内肆意妄为。”
“五品禅师?”法真禅师笑着摇摇头:“能叛逃金佛寺之后自己修炼到五品境界的弟子,实在罕见,而在寺内修炼到五品的,早已心境稳固,不会下山胡作非为的。”
在场众人不说话了,彼此又交换一阵眼神,神色古怪。
不管法真禅师怎么解释,现实就是庆元府出现了一个五品禅师假扮盗贼盗取财物,至今被盗金额已经超过十万两白银了!可谓是庆元府百年来最大的一桩盗窃案!
甚至他这么说,反而让有心人更加怀疑这背后该不会真的是金佛寺在策划吧?
庆元知府也不与他辩驳,顺着颔首道:“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我们也相信此事与金佛寺无关,兴许是有人假扮金佛寺僧人作案,故意混淆视听的吧?”
在场众人也都是老狐狸,听他这话便纷纷猜到他接下来的打算,个个默契地点头。
果然,庆元知府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是大师,此事已经在庆元府传开了。无论您怎么说,即便我们信了,可那些百姓不相信呀!您深居简出,却不知道现在外面那些老百姓都在瞎传些什么!现在好多人都在说那盗贼是金佛寺派来的呢!甚至还有人说那盗贼就是您……哎呀,悠悠众口,本府实在是封堵无法呀!”
法真禅师眉头微蹙,念一句“阿弥陀佛”,接着说道:“我寺素来修行修心修己,渡己渡世渡众生。百姓不明真相,便是有误解想来等到真相大白便会晓得我寺清白了!”
庆元知府却摇头道:“大师,正所谓众口铄金,若是如此放任不管,难免要损害金佛寺名声的!而且现在本府实在拿那贼人无能为力,总督大人又被九江府的魔教反贼缠住,分身乏术,恐怕只能坐等那盗贼盗够了银子要逃之夭夭了!哎呀,如此哪有真相大白的时候哦?”
李员外也接话道:“是呀,听说昨晚那盗贼盗取钱庄时已经失手了,现在身份传得府城人尽皆知,恐怕是不会久留,要逃咯!若真让他带着十万白银逃走,金佛寺这冤屈可就再难洗清了!”
众人纷纷附和道:
“大师乃是金佛寺高僧, 岂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假冒金佛寺之名胡作非为?岂能看着他如此败坏金佛寺名声?”
“且我佛慈悲,怎么忍心看着这些善人信徒辛苦攒了半辈子的钱就这么让贼盗走呢?”
“是呀大师,我们每年供奉香火也不少,眼下遭此横祸,还望大师出手渡我们一程吧!”
“法真禅师,於公於私,於情於理,您都不能放纵那贼人胡作非为呀!”
法真禅师听着他们这么吵闹,心境并无太大波澜,只是确实有些纠结。
若是平常时候遇到这种事情,他肯定会出手替师门清理门户的。
可眼下他还要保护三位昂山人,下山前方丈曾再三交代过他,无论如何都必须保证昂山人在他灵识监视下,不可放任自由。如果他答应去帮忙抓贼,这一趟却不知道要抽身多久才能回来,期间昂山人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可就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