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丝?魂魄都拉成丝线了,还能活着吗?”许新正好奇地问道。
“魂魄本就无影无形,附在人身上才有了人形。”张清风解释道。
“可是我这魂奴离了肉体怎么也有形?”
“魂奴是经过召魂符炼化的,用天地元气与珠玉月华重塑了身体,当然有形。”
“原来如此!”许新正恍然,又看向深坑底下的行屍,想起之前将慧明大师魂魄拽出体外的时候也是扭成一根,只不过没有这般窍细而已。
法济禅师接着与他们介绍道:“如今看来,这忘忧草并非侵蚀魂魄取而代之,而是将魂魄挤出体外,化作魂丝,只留残魂在体内,另一端却不知通往何处。老衲盘问过昂山人,它们说是通往昂山神殿,由它们的天神掌控。”
“天神?真的有天神吗?”许新正再次问道,内心不免有些动摇了,不再像之前那么否认天神的存在。
法济禅师收了照魂镜,叹息道:“老衲也不知道,但看这等手段,显然已经突破了一品境界……或许,真的是有天神吧?”
张清风依旧不信地摇头,坚持道:“三千年前,人神两界隔绝,人间便不再有神!那什么昂山天神即便真的存在,也必然是伪神!”
许新正蹙眉道:“不论真神还是伪神,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对方的实力超过了一品境界。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倘若这昂山天神已经突破了一品境界,为何还能滞留人间?莫非它昂山的法则与九州不同吗?”
张清风摇头道:“这不可能!此乃天地法则!昂山天神若能违法天地法则行事,那它便是与天地同等的存在,它便是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法济禅师揣测道:“不一定是神,也可能只是半神而已。”
“半神?”
“嗯,许施主既然是京城人士,可曾听说过七步入圣的典故?”
“七步入圣?”许新正摇摇头,他只知道七步成诗的典故。
法济禅师笑道:“看来时间过於久远,世人已经忘却了。”
许新正好奇地看着他。
法济禅师便与他细说道:“此事说来可就话长咯,一切要从京郊八十里外的雁鸣山说起……”
……
……
与此同时,顺天府,鹭鸣山。
周小妹仰着小脑瓜子看着眼前这尊她跳起来都打不到膝盖的雕像,惊呼道:“哇~好大的鸟儿呀……”
一旁的文余墨笑着与她介绍道:“这不是大鸟,这是白鹭,白鹭书院的白鹭。”
周小妹眨眨眼,好奇地问道:“所以你们白鹭书院是大鸟书院吗?”
童言无忌,文余墨不与她见怪,只是笑着敲了下她脑瓜,接着介绍道:“白鹭不是大鸟,但与我书院确实有渊源,倘若当年没有这只白鹭,恐怕就没有书院了。”
周小妹皮痒地要爬到白鹭雕像背上去,文余墨将她拎下来,笑着问她:“小妹,你可知道白鹭书院为何叫白鹭书院?”
“不知道。”周小妹敷衍一句,便又要往上爬。
文余墨拽着她,继续介绍道:“一切要从三百八十五年前说起,当时这里还不叫鹭鸣山,而是雁鸣山。某日有位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来此,在后山堰塞湖湖畔结庐治学。”
“晚秋某日傍晚,这位读书人听闻屋外有哀泣之声便出门查看,只见一只翅膀受伤的白鹭在湖畔扑腾,应是南迁落单的候鸟,不禁心生怜悯,遂收留白鹭并小心医治。从此一人一鹭在湖畔同吃同住,白鹭每日听他讲学竟然逐渐开了灵智,虽不能言语却总能与他心意相通。”
“开春,白鹭翅膀伤愈,在湖畔起舞,读书人见状不胜喜悦,追随白鹭在湖畔肆意奔跑狂欢,忽然明悟,每走一步修为便拔升一阶,只走七步便突破圣人境界!”
“时隔一千七百年,儒家再出圣人,天现祥瑞,四海共鸣!”
“然而就在他入圣之际,望着一旁啼哭伴飞的白鹭却动了私心,遂自取心头血数滴落入湖中。霎时山河变化,风水移位,湖中竟然涌现温泉,一改四周群山气候,使得此地四季常青,使得来年白鹭不再需要艰苦南迁!”
“但此逆天举动却也改变了北方风水大局,使得北方其他地方不再适合白鹭生存。此前南迁的白鹭不再北飞,北方除此一只外再无白鹭!而圣人也因此跌落半阶未能升天,外人称之半圣。但在我书院学子眼中,他便是新的圣人!”
“此后,圣人在此开设书院治学讲学,书院得名‘白鹭书院’,也留下了‘七步入圣’‘圣人亦有过错时’的典故……”
周小妹打着哈欠甩着辫子,从文余墨手里挣脱开,绕过白鹭雕像撒开脚丫子快活地在青石板铺成的笔直大道上奔跑:“哇~好大的房子,好俊的哥儿~哇——”
“……”文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