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叶清莲又说四海商会并没有放弃叶太后与太子,还想着争夺皇位。也就是说,四海商会即便向海外转移了资产,依旧不肯放弃在九州大地的利益,他们勾结昂山人很可能只是想借助昂山人的力量来夺权。可昂山人是要毁灭九州的呀?如此双方的目的便冲突了,怎么能走到一起?”
“我起初还怀疑叶家并不知道忘忧草会毁灭九州大地,因此被昂山人利用。但仔细一想,这么多年接触忘忧草,连三大宗门都提醒过了,叶家再蠢也应该知道此物的毒害。所以问题很有可能是出在昂山人那边,我们从一开始就对昂山人的目的产生了误判。它们并不想毁掉九州大地,只是想以此作威吓达到某种目的罢了。”
“那么昂山人想要什么呢?破盾!”许新正自问自答道。
“三大宗门便是九州大地最硬的盾牌,三大宗门不除,它们便难以侵入九州!这一点,当年的白河口战役已经让昂山人吃过亏了!”
“如此一来,叶家与昂山人便有了共同目的,可以狼狈为奸了。想通了这一点,哪怕我并不知道三大宗门的救世之法,但带入昂山人的角度思考,他们肯定是有把握才策划这场将近二十年的阳谋的!所以我也坚信三大宗门必定有救世之法,也必定能解决忘忧草行屍之患,我便不再去操心此事,转而筹划接下来要如何应对昂山人的入侵。对了,叶清莲呢?”
许新正解释一半,忽然反应过来队伍里没有叶清莲与马供奉的身影。
马八斤缩了缩脑袋,讪笑道:“大人,我们折返回府的时候他们就不见了,应该是趁乱逃掉的……”
“罢了,跑就跑了吧,银子没被顺走就好。”许新正略感惋惜,但也没过多责怪他们。
张清风又问道:“也就是说接下来昂山人要登岸来犯了?”
许新正颔首,接着分析道:“昂山人是从海上来的,而大淮的海防大体可以分为三段:北段江北至北海沿岸,有江北水师镇守,登岸后有京营与西北铁骑随时阻拦,北段就一个深水大港,也就是当年白河口战役所在;
中段便是江南沿岸,有江南水师镇守,登岸后还有金佛寺在,金佛寺虽然高僧陨落,但中坚力量尚存,还是可以阻挡一二的,再不济九江府还有魔教呢,总归有得打;
而南段便是百越南疆,有当年徐公操练的百越水师和近岸海防体系,但徐公已故十六年,恐怕已经荒废了。这一段海防最为薄弱,现在我身为朝廷钦差大臣,理应效仿当年徐公,去镇守百越南疆!”
这里其实许新正又开始耍心眼了, 现在三大宗门底蕴尽丧,已经不能再像当年白河口战役那样正面击败昂山人了。所以昂山人只要来袭,大概率是守不住的。
而这三段防线中,北段登陆可以直取京师;中段登陆可以与叶家四海商会里应外合,且拿下大淮最富庶的一块地;唯独这南段没什么战略价值,登岸后还到处是山沟沟,最不可能遭到昂山人攻击。
他现在就这么点家底,得找个安稳的地方先发育起来再说,可不敢逞英雄跑去跟昂山人打阻击战。
张清风则是正经出家人,不想这么多花花道道,听见许新正说是去百越南疆而非投奔正在九江府造反的魔教他便放心了。
“张师兄,你这一路上再与我们说说那昂山人的手段吧,好歹多些了解,免得接下来真碰上了手足无措。”许新正鼓动道。
张清风也没再深陷师门陨落之事,与他们介绍起昂山人来。
一行人一路聊,一路走走歇歇顺着江南府往百越南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