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今天不止要杀了这害人的陈老爷,更要将他一家老小和他的打手抓起来审判!要将这陈家的土地房产全部充公!今天谁肯站出来作证指认陈家的罪行,谁肯跟着本官去抓捕陈家余孽,去抄了他们的家,事后本官必定论功行赏!赏钱,赏粮,甚至赏田!”
村民们之所以愿意过来救陈员外,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同族情谊,而是怕陈员外被土匪杀死,没有人庇护他们,更是害怕将来陈家其他子嗣回来继承家业知道他们见死不救而报复他们。
如今许新正要斩草除根,还要论功行赏,村民们顿时鼓噪起来了。
但还是没有人站起来。
许新正知道他们心里顾虑什么,又喊道:“皇上立志改革赋税,取缔苛捐杂税,今后这东越府本官治下皆行新法,不会再逼得你们投献土地寄人篱下!本官,说到做到!”
村民们情绪更加激动了,许新正神识一扫,抬手点中人群中一个村民,喊道:“就是你,你方才说什么?站起来再说一遍!”
那村民顿时被吓尿了,跪着就磕头求饶。
许新正笑道:“本官又没说你什么,你将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就是了,磕头做什么?”
那村民战战兢兢地答道:“我……我说,真……真的假的?官府说的话……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草民嘴贱,下次不敢了!”
许新正替他说完:“你刚才说:官府说的话就跟放屁一样,能信吗?”
那村民脸都吓白了。
周围人都下意识离他远一点。
结果却听许新正喊道:“官府说的话能不能信本官不与你们多解释,但本官说的话能不能信你们可以问甘蔗村的乡亲们!”
话说着,他转头看向甘蔗村的村民,问道:“那天本官说了要分银子,最后可分给你们了?本官可有说到做到?”
甘蔗村的村民纷纷应是,左右激动地议论起来。
这位许老爷,说发银子那是真的发银子呀!
忽然,人群中一个佃农喊道:“大人,草民赵虎相信大人的话!许大人是青天大老爷,是来为我们穷苦人家做主的!”
“是呀是呀,许大人说话算话,不像陈扒皮骗人!”
“许大人是钦差大臣,是青天大老爷!我信许大人的话,我愿意跟着许大人去抓人!”
“要把陈扒皮的儿子也抓起来打死!他儿子也是坏种!”
许新正见有人附和,便振臂呐喊道:“乡亲们,难道你们还想继续过这种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吗?难道你们还想让自己的孩子世世代代被人欺凌吗?难道你们就不想活出个人样来吗?”
“想想你们家里还饿着肚子受着罪的孩子、媳妇儿、爹娘!想想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们家吃什么,喝什么,有新衣服吗!想想你们还欠着陈扒皮多少债,想想明年你们还要拿什么来抵债!是你们媳妇儿,还是你们的闺女!是要让她们给陈家做奴婢,还是要被卖去窑子里人人骑!”
“是个爷们就站起来!”
“乡亲们,站起来!”
“今天如果你们不站起来,等我走了,你们觉得你们还能再等到有人为你们做主吗?你们还能改变自己的命,还能守住你们的家吗?”
“乡亲们, 站起来!站起来!”
“刀在手,跟我走!杀陈家,分田地!”
“杀陈家,分田地!杀陈家,分田地!”许新正带来的一众汉子们纷纷跟着振臂呐喊,又鼓动着村民们站起来跟着呐喊。
情绪,是会传染的。
这一招,许新正前世的煞笔公司年会教的。
对於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村民而言,完全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很快就被调动起来了,越来越多人站起来跟着振臂呐喊。
许老爷说得对,如果他们现在不跟着许老爷,许老爷就不会庇护他们,他们就会被陈扒皮的儿子孙子继续盘剥甚至报复。
没有许老爷的赏钱,他们甚至连今年新年都不好过!
他们穷得只剩下一条贱命了,此刻不站起来,以后就再也等不到许老爷这样肯为他们做主的青天大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