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许新正乃是女皇帝的党羽,梁钦差此行本就有责任要收回尚方宝剑,缉捕他归案。有了乡绅们的告状,梁钦差便更加师出有名了。
可如今看他的反应哪有丝毫要动许新正的意思?这分明是故意端着架子,要额外收银子呢!
乡绅们也选择不动声色,这笔钱他们是断然不会给的。他们就是吃准了哪怕不给银子,这位梁钦差也必须将许新正收拾了。
倒是陈公子有些坐不住了,他家还有家产落在许新正手里呢。
梁钦差是有义务收拾许新正,可并没有义务将许新正充公的陈家家产归还给他!
陈公子笑着明示道:“梁大人此行辛苦了,只要大人能帮我陈家平冤昭雪,帮晚生夺回家产,晚生必有重谢!”
梁钦差挑眼看了他一眼,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不知陈公子愿意出多少银子呢?”
堂内众乡绅内心鄙夷,原本看他两袖清风,谁知讨要银子这般直接,这般不要脸。
还不如杨显仁那个狗官呢。
陈公子瞥了眼乡绅们,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当着外人面谈的,但梁钦差毫不避讳,他也只能试探着报价道:“晚生愿意出十万两银子作为答谢!”
梁钦差默不作声地端起茶盏,杯盖轻叩,叮叮作响。
陈公子又瞥了眼乡绅们,乡绅们左右看,故作没听见。
陈公子又竖起两根手指,笑着纠正道:“是一个村子十万两银子,两个村子的田地拢共二十万两!梁大人,这田本就是我陈家的,是被那姓许的恶贼给夺了去,还望梁大人能为晚生做主!”
梁钦差轻哼一声,态度并不是很积极。
陈公子不由蹙眉,二十万两银子可不少了!本就是个顺水人情而已,没想到这狗官如此贪心!
“罢了,等本官见到你们说的那位许大人再看看吧。本官此行是奉旨巡视百越南疆,却没想到你们这儿麻烦事情这么多。唉~”
梁钦差揉了揉额头,借此遮住双眼,守在他身后一侧的侍卫便走到陈公子旁边伸手讨要银票。
陈公子满脸肉疼地掏了一遝银票出来递给他,拢共十张,每张面额一万两。
那侍卫却还不满意,并未走开。
陈公子笑道:“梁大人,晚生此行只带了这些,等我陈家平冤昭雪,必定将剩下的十万两银子双手奉上!”
梁钦差不接话茬,侍卫也杵在那儿不动。
陈公子呲了呲牙,只能再掏出一遝银票递给他,侍卫收了银票这才退回去。
梁钦差笑道:“这就对了嘛,君子之交,诚信为本。陈公子放心吧,本官晚些时候必定找那姓许的好好问罪,讨个说法。”
陈公子忙强调道:“梁大人,这姓许的杀人不眨眼,恶贯满盈,可怜陈家村与甘蔗村的百姓落入他手中,必定惨遭蹂躏!於公於私,大人还是要尽早将其除之呀!”
“陈公子,这办案可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孰是孰非,总得等那姓许的过来问问再做定夺吧?岂能听你三言两语就将其定罪下狱?”
梁钦差这会儿倒是一脸刚正不阿,仿佛在说:虽然他收了银子,但他是个清官、好官。
陈公子听得牙疼,怎么听他这话不像是要来对付许新正的呢?
那厮可是伪帝的人!
你们连伪帝都给废掉,都给贬为庶民斥为反贼了,这还用审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