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灶台那边的武植忽然喊道:“不是,月初咱不是刚收过钱吗?这个月都还没过呢……”
“入你娘的,喊什么?”那领头的泼皮恼火地推了他一把,骂道:“你昨天吃过饭今天就不用吃啦?让你交钱就交钱,磨磨唧唧还想不想在府城做买卖了?”
坐在外面摊位上的伍长忍不住蹙眉道:“喂,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啊!”
领头的泼皮回头看一眼他们,知道他们不好招惹,便赔笑者点点头:“打扰各位爷吃饭了,我们也是混口饭吃。”
说完,又回过头去横凶横凶地拽着武植一通威胁。
旁边的小弟更是拍着桌案一副要掀摊子的架势。
新军士兵们看得都没心情吃饭了,个个满脸怒色,却不敢多管。
新军军纪严明,进城的时候就不断勒令他们不准在外生事,一切服从军令。
他们现在是休沐,也没有查办骡马帮的军令下来,他们不能胡乱干涉。
如果和泼皮们打起来那就是违反军纪了,回头被军法队抓到免不了一顿处分,甚至还会连累到什长。
但眼见几个泼皮又开始动手要打人了,众人便再次忍不住开口喊道:“都说了,不要动手,你们听不懂人话是吗?”
泼皮们也有些不耐烦了,领头的冷笑笑着威胁道:“几位军爷,喊你们一声爷是给你们个面子,还真把自己当爷了?你们吃你们的饭,管我们动手做什么?这府城有府城的规矩,不是你们乡下!”
伍长拍案道:“再大的规矩大得过王法?你们干什么的?谁让你们收这个钱了?”
领头的泼皮恼火道:“这位兄弟,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在这府城地界,我们骡马帮就是王法!不交钱还想在我们骡马帮的地盘做买卖?这就是不守规矩!不守规矩就该打!”
话音落下,一旁的小弟直接就掀摊子了。
众士兵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抄起条凳便上去干架。
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还能受这种气?
新军四个人,对方泼皮多一个人,可看体型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新军士兵虽然没带枪出来,但平时也受过体能和格斗训练,冲上去三两下就将破皮们给打趴下了。
武植在一旁哀嚎求饶:“几位军爷行行好,莫再打了!呜呜呜……”
那伍长又狠狠地踹了泼皮头目一脚,然后将他的钱袋子取出来塞给武植:“老乡你莫怕,这钱就当赔你摊子了。”
武植将他的钱推开,哭喊道:“哎哟……你们这是想害死我呀!呜呜呜……”
倒在地上的泼皮头子捂着肚子, 却依旧满脸狰狞,冲他们骂道:“你们给老子等着!还有你,胆肥了是吧!以后别让老子在府城看见你嗷~”
伍长二话不说又踹他一脚,吓得一旁的武植赶紧跪下死死抱着他的大腿。
这时候,熟悉的尖锐的哨子声响起来了。
四个新军士兵满脸悲催,随即果然看见军法队的执法官推开围观的路人朝他们走来。
“啊——”
“手!我的手!”
那泼皮头子趴在地上忽然再次惨叫,原来是军法队的执法官过来时不小心踩到了他的手。
“哎哟,抱歉抱歉,没看到。”
执法官敷衍地道了歉,然后取出本子与打架的士兵登记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