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年龄都已是四十几岁了,胸前飘动着长髯。
第一个说话的人,霍然站起,抖落一身积雪,露出一身银白衣服,哈哈一笑,道:“胡兄久居北国,不畏风雪,可是认为兄弟和门下子弟,挡不住这点风雪之寒吗?”
“段兄,言重了,胡某相信段兄和门下弟子,个个内功精深。区区一点风雪,岂能伤到他们?”
“不错,这就要胡兄开开眼界了,儿郎们!脱下衣服,看看摩天岭上的寒风大雪,能不能冻死南刀门下的人。”
他口中说看话,人却是领头行动,双手挥动,解带宽衣,片刻之间衣裤尽除,只留下一条短裤,和脚上的靴子。
十个白衣人,仿傚行动,脱下棉祆、棉裤,上身裸光,但却抓起佩带的长刀,提在手中。
对面站立的蓝衣人,也开始解去衣带,脱去上衣棉裤,也抓起了佩带的长剑。
老少二十二个人,一般模样,光着上身,裸着双腿,站立在风雪中。
这些人是不是疯了?在冻死人的大风雪中站了半天,还嫌不过瘾竟然脱下了衣服、迎着刺骨寒风,鹅毛大雪。
两个老的更绝,拂拭一下长髯上的积雪,竟然盘膝坐了下去,坐在盈尺的大雪上。
乖乖,只那么一刻工夫,这些人的身上,已布满了雪片。
说他们不冷,很难叫人相信。
因为,他们的身躯微微的颤动着,嘴唇也冻的发青,但他们能忍耐,没有一个倒下去,也没有一个人叫出一个冷字。
他们抵抗寒冷的办法只有一个,提聚丹田真气,运集功力。
和酷寒抗拒。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对决。
南刀、北剑,各选十名门下武功最高的弟子,作这场疯狂的对决。
他们佩带刀剑,却不用刀、剑搏杀,要在腊月的大风雪中,奘天岭绝峰之顶,脱光衣服,比赛忍耐寒冷的本领。
刀、剑可以杀人,冻死的滋味,绝下比刀、剑杀死好过。
人!蠢起来,实在可怕,绝不比一般动物聪明!
可是,人能想到,人会析磨别人,也会折磨自己。
不过,人也会想出很多理由解释他们的愚蠢行为,他们破坏了别人的幸福。美好。却又能说出一番动听的理由。
南刀段九,北剑胡萍,就是这佯的人。
他们千里迢迢的跑上摩天岭,来比赛忍受大自然孕育出来的酷寒风雪。
凛冽的寒风,像刺骨的钢针,裂肤的利刃。来自江南的南刀门弟子,终是比不过成长在风雪中的北剑门人,两个人倒下去了,激起一片飞雪。
南刀段九睁开微闭的双目,看了一眼,又缓缨闭上了眼睛。
没有一语慰问,也没有一声呗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