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不待石敬麟摔倒,已将石敬麟拦腰扛起,一个纵身跃上街边屋顶,发足狂奔。
石敬麟仰面朝天,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能看见满天白云呼呼地往后退,心底当真惊讶莫名。
要知道,他现在虽还不谙武功招式,但身体反应已机敏非常。
便是沈崇勇这样的高手,石敬麟也自信不会在十招内被制服。
然而,这老者却在两招之间将他制住,其招式之精妙,着实让他大开了眼界。
老者扛着石敬麟翻过县城墙头,一路奔至城外的一间黄墙破庙,这才将石敬麟摔在地上,替他解开哑穴。
“老东西,你他娘谁啊?偷袭老子,是棺材板起翘了么?”石敬麟顿时破口大骂。
那老者脸上闪过一阵鄙夷,说道:“老夫乃临江钓烟叟……”
话未说完,石敬麟又骂道:“什么临江吊死鬼,老子听都没听过。”
钓烟叟反手甩了石敬麟一个巴掌,喝道:“小流氓,若不想受罪,最好给我嘴巴干净点!老夫问你,你是不是识得一个名叫南宫素儿的女子?”
石敬麟的右颊像被辣椒油浇过,肿得老高,心里暗想:“这老东西提起那女叫花,不知道跟那女叫花什么关系。”嘴上却大笑道:“老子识不识得干你屁事!”
钓烟叟哼地一声冷笑:“欲盖弥彰。你这样说,看来果真认识她!”於是自怀中摸出一粒淡黄色的药丸,往石敬麟的嘴巴里塞。
石敬麟哪里肯吃,死死咬住嘴巴。钓烟叟狠狠掐住石敬麟颊骨,将他的嘴巴撑开,那药丸便沿着石敬麟的喉咙滚了进去。
钓烟叟移开手掌,石敬麟连忙呕呕连声,想将那药丸吐出来。可那药丸已经进了肚子,石敬麟无法抠喉,光是干呕又怎么吐的出来?
石敬麟又恐又怒,喝道:“老东西,你他娘给老子吃了什么?”
钓烟叟阴鸷冷笑:“放心,此毒名为‘五时魂归’,你现在还死不了!但若没有老夫的解药,子时一过,你便会气绝而亡。”
石敬麟怒道:“老东西,要杀便杀,干脆点,耍什么阴谋诡计!”
钓烟叟从怀中摸出一个黄色的小药瓶,道:“老夫也可以不杀你!解药就在这瓶中,只要你给老夫取回一样东西,老夫立刻把解药给你。”
石敬麟喝道:“取你娘的肚兜么!”
“想少受苦,就给老夫嘴巴干净点!”钓烟叟闻言,又扇了石敬麟一个巴掌,等到石敬麟骂骂咧咧闭嘴后,才往下说道,“陈家庄的陈大少爷手上,原有一片青瓦,昨夜游龙县衙抄他家时,他来不及带出。你去陈家庄将青瓦取回来,交给老夫,老夫就将解药给你。”
石敬麟听罢心里一丝起疑,心想这老东西怎么对陈嚣的事这么熟悉,正好奇时,眼角瞥见了钓烟叟左手无名指上的白玉扳指。
虽然时隔两年,但石敬麟对那个白玉扳指印象很深。
他再次抬眼盯着老者双眼、须发端视,逐渐认了出来——这哪是什么临江钓烟叟?压根就是陈嚣乔装的!
“没想到,这龟儿子会主动来找自己!更没想到的是,这龟儿子武功居然这么高!”
石敬麟打了一个寒战,心里暗暗吃惊。“这龟儿子不杀老子,还大费周章把老子扛到这里,假装什么临江吊死鬼,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