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麟刚到帝龙城时,曾与刑勇在城门口有了嫌隙,只道他还在为断指之事记恨,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随口骂道:“你他娘盯个屁。老子问你,那马夫,人呢!”
刑勇眼角肌肉抽动,左手握紧着刀鞘,发出格格的声响:“在里面,民房。”
石敬麟闻言准备进巷子。刑勇箍住他的手臂,道:“这笔血仇,我刑勇若不报,誓不为人!”
石敬麟冷笑一声,将刑勇的手腕推开,道:“就你?等你绑带里的小指长上了再说吧?”说着哈哈大笑着,转身朝巷子里的民房走去。
一进房就看见应笑我和四名武士在房里围站成半圈。
在这个半圈里,有一个男子双眼凸瞪,倒在地上,心口位置开了血淋淋的五个洞,有一个洞口上还插着一只森白的指骨。
这个人,就是带走江枫荻主仆的马夫!
石敬麟蓦然脸色一沉,所有兴奋和希望,在那一刻的瞬间化为乌有。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死了!”石敬麟冲了过去,确认马夫已经真的死透,随即冲着应笑我不可抑制地怒吼道。
应笑我望向身边的四名武士。四名武士一同跪下,请罪道:“石少侠,是我等失职!”
石敬麟怒道:“到底怎么回事!这马夫为什么死了?是谁杀了这个马夫?给老子说清楚!”
一名武士便道:“我等自接到马夫画像和郡主之令后,一直巡查九城。三个时辰前,我等发现此人行踪,便发讯通知侯府。
“孰料此人竟是警觉非常,我等跟踪片刻,此人就察觉了我等。追逐间,此人冲进这个民房。我等随后也破门而入,便见到此人背对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
“我等初也奇怪,冲到这人面前,这才发现此人胸口插着一只用铁链绞着的骨爪。那骨爪却是从那窗户射进来的!”
那武士说到这里,抬手指了指对面一个被掀掉的窗子,续道:“我等眼见那白骨链爪要被人收回,急忙挥刀抢上,砍向那骨爪,那骨爪便断了一根小手指留在此人胸口。
“我等抢到窗口去看,只见一个白色骷髅在外面跑。我等吓了一跳,留了一名兄弟看守屍体,其余三人跃窗追去,可不一会,那骷髅转入大街,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石敬麟听罢气急败坏:“又是白骨链爪,又是骷髅,那便是鬼道轮回的白骨怪人了!你们莫不是在骗老子吧?这个马夫刀法不俗,这白骨怪人虽然怪异,但武功也就一般,他能杀得了他?就算白骨怪人阴险,你们四个是承天侯府的,怎么会被他在眼皮子底下得手杀人?”
四名武士头垂得更低:“是我等疏忽,甘领石少侠责罚。”
“责罚个屁!”石敬麟顿足大叹,朝应笑我问道,“这马夫屍体上,还有没关於潘宇的线索?”
应笑我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恶!”石敬麟又恼又恨,一拳砸在墙上,忽然似乎想到什么,转身朝四名武士质问道,“老子记起来了!你们都是刑勇的手下吧?是不是刑勇故意在背后给老子搞鬼!”
四名武士闻言大惊,忙齐声说道:“是我等办事不力,与刑副统无关。石少侠只管责罚我等,不要胡乱迁怒刑副统!”
这四名武士越这样说,石敬麟反而越觉得这事就是刑勇在背后搞鬼。
毕竟他见过白骨怪人和鬼道回轮那些人的武功,他很肯定白骨怪人绝对没能力当着四名侯府武士面前杀人,
即便真能侥幸杀人,也绝没可能全身而退。 石敬麟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一脚一脚地朝那马夫的屍体踢去,一边破口骂着难听的脏话。
四名武士跪在一旁,个个不甘地喘着粗气。刑勇从门口大步进入,满是憎恶地大吼道:“石少侠好大的威风!他已经死了!石少侠再踢,他便能活过来么?”
石敬麟怒气立即转移,冲到刑勇面前,喝道:“跟老子在背后玩花样是吧?谁给你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