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运镖局众人又与石敬麟寒暄片刻,见几十名金科堂文职官员列阵自侯府大门而出。
萧亿绝便道:“想必侯爷与司徒堂尊已聊完正事,我等这便入内。石少侠,稍候再叙。”遂领众人转向门官,跟随右门官入了侯府。
皇甫笑卿从金科堂阵列中走出,来到石敬麟身边,见石敬麟依旧行动自如,便宽了心。
“八城府府衙颁的新令我已看到了,这是大利於民、大利於法的好事情。而且我听说,那增罚的银子可以让办案捕快分掉。如此绩效结合,必定有利捕快们勤於公务。但石兄还需未雨绸缪,要防止捕快以后贪腐,为钱无故栽赃陷害商贾百姓。”
皇甫笑卿说道。他眼下还在当值之中,因此说话时间不多,只能挑自己认为重要的说。
石敬麟心里有一丝失落,说道:“你是老子兄弟!好不容易再见面,你便只和老子说这些不相干的么?”
皇甫笑卿看上去略显惆怅,苦笑道:“石兄所谓‘不相干’之事,却是我心中志向!我进金科堂后,只管人事档录,空有一腔热血却无事可做。石兄既有机会能为民出力,便将我那份努力也一起出了。也请石兄珍惜有用之躯,以后切莫再随意犯险。”
皇甫笑卿说罢,见金科堂众人陆续上了马车,便也匆匆跟着离开了。
石敬麟望着皇甫笑卿有些落寞的背影,心中感慨:“老子这兄弟,一心都是百姓、天下,着实令人钦佩。”
转念又有一些担忧:“只是听他言语郁郁,似乎在金科堂里有些不得志。司徒惊雷器量比老子还小,老子这兄弟呆在金科堂,不知是福还是祸。”
此时天色渐暗,宾客们渐渐开始到来,越来越多。左右门官之前已经得了南宫素儿的命令,每逢商贾,便将其引至石敬麟处,让石敬麟询问登记。
有些商贾来自东南辅城,已和石敬麟见过,便被石敬麟略去。有些商贾看石敬麟不问其他,只问府里有没少爷失智,均觉莫名其妙,但既是侯府的意思,大伙便都积极配合,不敢多说什么。
直至天色全黑,到贺宾客悉数已到,石敬麟依旧没有如愿发现可疑之人。
石敬麟正自寡欢,又听马嘶声响,两匹快马一先一后,飞驰到侯府门前。
“哈哈哈,本侯爷当是谁坐在这大门口,原来是你这乡下小流氓!”当先之骑看到石敬麟,立即停马嘲笑道,“素儿只让你当了条看门狗么?看来素儿待你也就那样而已。”
石敬麟见来的是俊逸侯周元极和“七剑公子”宫云行,当下回嘴笑骂道:“周元极,你和阿黄那么像,要当看门狗,肯定还是你适合点。对了,一直没机会问你,那老母猪的肥肉抱起来可舒服?”
石敬麟说的,便是周元极想让赭三娘设计他、却被他反过来设计,让周元极和赭三娘同床共枕、在南宫素儿面前丢人现眼的事情。
周元极一直将此事引为奇耻大辱,更是不许他人提及,此时听石敬麟故意伤口撒盐,怎能不怒?当即喝道:“宫大哥,将这小流氓的舌头砍下来!”
“没空,还有正事。说辞可都记住了?”宫行云听完周元极的话,却是安身不动,平淡说道。
宫云行平素寡言少语,但语出如金,是俊逸侯府最为稳重之人。
宫云行也是陪着周元极长大的人,周元极看他亦如师亦如兄,极为尊重,闻言便道:“记住了记住了。宫大哥说得对。今天是本侯大喜的日子,改日再来收拾你这小流氓!”
说罢跃下马来高喊:“素儿,素儿,本侯来了。”也不等门官引路,自己便轻车熟路地跑进了侯府大门。
宫云行随后也入了门。右门官来到石敬麟身侧,道:“名单上的宾客悉数入府,只剩石公子一人了。请石公子请随本官入内。”
石敬麟心道:“原来素儿也将老子写入宾客名单了?她做事总这般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