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在下着细雨,但外面围观的百姓依旧还有很多没有散开。
“石捕头,你们没事啊?里面怎么样了?”众人之前已见秦追远和张宰跳了出来,现在又见石敬麟和江枫荻活着,均是诧异非常,纷纷上来围观。
石敬麟摇头叹气,佯装拭泪,悲痛说道:“众乡亲,原来,我们都误会赵大人了!”
众人闻言无不惊奇。
刚才大伙亲眼见了赵勿能枉法的一幕,一个个心里对他都是恨之入骨,尤其是石敬麟,当时要不是有黑衣人拦着,都冲上去宰了赵勿能了,怎么现在又这样评价赵勿能?
“石捕头何来此言?我们怎么误会那赵勿能了?”众人纷纷问道。
石敬麟道:“赵大人当了多年昏官,但近来已经改过自新,为官似浊实清。那吏部尚书目无王法,赵大人迫於淫威,方才在众人面前,只是虚与委蛇。
“后来关键时候,赵大人觑准时机,及时控制住了张峰龙,露出他本来的正义面目。张峰龙在赵大人清威之下,不得不俯首认罪,还画押招供,这供词就在老子手中。”
石敬麟说着,拿起手中供词展开。众人一看,见果真黑纸白字血手印,清清楚楚,而且又联想到赵勿能刚不久前签发捕快不许扰民的政令,不免有些相信赵勿能有所改变,於是发出一阵溢美之声。
石敬麟悲痛说道:“赵大人如此清正,着实是一方父母官!只可恨……只可恨……”
“只可恨什么?”众人迫不及待地问。
石敬麟道:“只可恨那张宰仗着权势, 见赵大人定了张峰龙的罪,居然命令手下当堂劫走张峰龙!
“那些拿着刀剑的黑衣人便冲了上来。府衙十几个捕快和黑衣人斗得两败俱伤,无一存活。老子受伤沉重,拚了命才杀了张峰龙和尚书府几名高手。
“最可恨的是,我们的赵大人……哎……他他……他竟在乱战之中,被‘怒掌开山’秦追远打死,不幸殉公了!”
石敬麟说着,又是泪眼,又是青筋暴起,委实悲愤至极。
众人见他模样,一阵低哗,兀自半信半疑。
石敬麟侧身一让,道:“若不相信,请乡亲们进公堂一看,便知老子说的是真是假!”
围观百姓闻言,纷纷涌进府衙。但见公堂内外遍地屍体,惨不忍睹。
其实百姓们能看得懂啥?他们看捕快们身上的致命伤,果然大多都是钢刀所留,而赵勿能的死状,和石敬麟描述的死因极为吻合,对石敬麟的话不免都开始相信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赵大人虽然糊涂多年,但如今幡然醒悟,愿意为民做主,那就是好官!这样惨死,太可惜了!”
“是啊!最可恨的就是那秦追远!这厮以前在赵大人手下,没想到一换门庭,便对赵大人下如此毒手,实是白眼狼!”
“若不是张宰授意,秦追远他敢下此毒手?秦追远该死,张宰那老匹夫更是十恶不赦!”
众百姓当即个个义愤填膺,讨伐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