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辰示意南宫素儿平身,笑道:“素儿表妹今日来得不巧,朕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
中陆统一之时,皇后为南宫氏,故而论起亲戚,南宫素儿是周元辰表妹。
张宰一见南宫素儿,忙向周元辰说道:“陛下,石敬麟不仅枉法渎职,而且杀害上司,戕害老臣义子张峰龙及尚书府护卫、八城府知府、捕快等四十余人,其罪滔天,不得轻饶啊!”
他知南宫一族与周元辰关系亲厚,极易改变周元辰想法,故而不待南宫素儿开口,便抢先激动进谏。
南宫素儿看了一眼阶上的石敬麟,说道:“陛下,素儿正为石捕头之事而来,还望陛下能手下留情,饶过石捕头一马。”
张宰转过头向南宫素儿说道:“郡主怎可为石敬麟这贼子求情!郡主年少单纯,可能一时被石敬麟骗情,但郡主可知,此次血案皆因石敬麟之妻江枫荻而起?石敬麟已有家室,还要参与东桌献礼,妄图攀附侯府,其罪本就当诛。此等贼子,郡主不要再为他求情了!”
“江枫荻?”南宫素儿忽听得江枫荻在帝龙城出现,还与石敬麟见了面,心里着实吃了一惊。
不过她旋即回过神,继续为石敬麟求情,说道:“陛下,此事无关男女私情。素儿相信石捕头的为人,石捕头看似狂纵,但绝非目无王法之人,此案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她话没说完,却听石敬麟大声喝道:“根本没什么隐情!那些人确实都是老子杀的!你们放开老子,老子站起来自己说!”
终於听到石敬麟亲口承认, 张宰心中终於松了一口气。周元辰挥了挥手,示意甲兵们松开石敬麟。
石敬麟站起身来。南宫素儿急得脸色发红,说道:“恩公,寿宴发生之事是误会,素儿知你还在记恨素儿,但眼下性命攸关,你不要意气用事……”
“是不是意气用事,都与郡主无关,不必郡主操心!”石敬麟冷笑,不看南宫素儿,只朝周元辰道,”老子出了这个事,既没有逃跑,便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一事心中愧疚,陛下可愿一听?”
周元辰道:“你不狡辩,倒也难得。说来听听!”
石敬麟道:“老子与八城府捕快共事数天,多少有些情分。他们有家有口,如非迫不得已,老子真不想伤了他们性命!他们之死,皆因张宰和赵勿能所害。老子死不足惜,但求陛下让张宰这匹夫与老子同死!”
张宰听石敬麟要与自己同归於尽,怒吼说道:“贼子,贼子!石敬麟,你滥杀捕快,如今在陛下面前还要胡说八道!那些捕快都是被你用刀砍死,与本官有甚么关系?”
石敬麟瞪视张宰,喝道:“老子自认并非良善,但至今所杀之人,无一不是该死之人!八城府那些捕快本不该死,若不是你枉法栽赃,带人逼赵勿能冤判,而他们又要听命於赵勿能,他们又怎会死在老子刀下?”
他虽然上身被缚,但龇牙怒目,宛如要吃了张宰一般,吓得张宰浑身大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