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麟见诸事已毕,与皇甫笑卿、江枫荻、绿萦等上了马车,秦追远为四人牵马,赛丁山、宋青竹等人尾随送出二十余里,这才正式道了别。
秦追远离开之后,这马车便无人驱赶了。皇甫笑卿不好意思让石敬麟赶车,便示意绿萦去,绿萦双手拚命地摇着,原来她根本不会赶车。
皇甫笑卿愣了一愣,忽然双目婆娑,低头自言自语说道:“阿节就会。终究不是阿节,终究不是阿节。”
绿萦见状,低头委屈地哭了起来,却惟恐皇甫笑卿悲伤加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石敬麟和江枫荻见状,俱是同情地叹了声气,石敬麟随后出车厢赶车去了。
驰出十里左右,听得身后马蹄急促而来。石敬麟勒马停车,探头往后看。江枫荻和皇甫笑卿也从车窗往后张望。
只见一个女人双手被铁链锁锁住,骑马快速追到车后,不是别人,正是打了好几天交道的荀思慧。
江枫荻不喜欢荀思慧,一见到便叫了起来:“是你,你不是被关在牢里么?怎么出来的!”
荀思慧笑道:“妹妹,姐姐虽然输给了你的相好,但府衙大牢,是关不住姐姐的!”
江枫荻闻言生气,说道:“谁是你妹妹!你是谁姐姐!你越狱了,还不有多远逃多远,跑来追我们干甚么!”
荀思慧咯咯娇笑,说道:“姐姐这辈子到现在,没有服过什么男人, 就服了你的相好。姐姐想和你相好做相好,你说好不好?”
“你不要脸!”江枫荻听了心里一肚子火。
她生气,倒不是因为荀思慧来勾引石敬麟,毕竟她知道石敬麟这种男人,绝非她能独占的;她生气,主要是因为荀思慧说的前半句话。
遥想一年之前,她江枫荻尚在游龙县时,也是眼高於顶地,自认没服过什么男人。
从这点来说,荀思慧与她当初极其相似,但不同的是:从事实来看,荀思慧的确有不服男人的资本,但她自己,似乎除了模样,其他根本就没骄傲的本钱了。
荀思慧见江枫荻气呼呼地不说,又笑了笑,将一根钥匙远远扔给了石敬麟,说道:“小相公,这是妾身手上铁链锁的钥匙。接了这钥匙,妾身可就是你的人了。”
石敬麟冷笑道:“你想得太美了吧。老子像是喜欢用旧东西的人么?”
荀思慧说道:“小相公如果不要妾身的话,就请动手杀了妾身吧。”
石敬麟说道:“老子昨日都没杀你,现在还要杀你么?”
荀思慧笑道:“小相公要想清楚,像妾身这样的女人,只要不死,总会掀起大风大浪的。小相公还是把妾身收在身边,好好教导,免得妾身去祸害别人的好。
再说了,小相公骗别人,说银库钥匙从妾身伤口里取出。但事实上,那钥匙从何而出,小相公又对妾身做了什么事,小相公难道都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