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何资格,高坐在世子之位上?”
李太明冷声道:“这天下若是给了你,如何能保得住父王基业?”
“那你该去寻父王,让他废了我这世子,然后传位於伱。”李道尘淡淡道。
“你……”
李太明面色一变,怒上心头,双眸泛着冷光。
如果越王答应,他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怎么,要上演弑兄之举吗?”李道尘冷嗤一声:“为兄毫无反抗之能,只要动一下手,你就如愿了。”
李太明神色阴沉,周伯连忙劝道:“二殿下,冷静,冷静,世子,您别再说了,安心休息。”
“还休息的了吗?”
李道尘冷哼一声:“以下犯上,越王府的规矩,管不了你了?”
“李太初!”
李太明神情冰寒:“你不过一个残废,也配提规矩?”
“残废又如何?我一日在此,我就是越王世子!”
李道尘毫无惧色,嗤声道:“要么,你去求父王,废了我,要么,你现在动手杀了我,你敢么?”
“你……”
李太明一滞,他还真不敢!
虽然越王基本不来管他这个世子,但每日来了什么人,世子做了什么,几乎都会关心。
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估计不等他成功,身边的周伯绝对会动手。
“好,好,李残废,李无垢已经走了,没人护着你,小心哪天寒毒发作,死了都没人知道!”
“放肆!”
李道尘怒哼一声,似乎喘不过气来,剧烈咳嗽起来:“咳咳……”
“世子殿下息怒,息怒。”周伯连忙安慰,拍着后背为他顺气。
李太明却是面露笑容:“放肆要如何?大哥可要保重身体啊,别哪天气死了,我可担待不起。”
“二殿下,还请离开。”周伯神色沉了下来。
“滚……咳咳。”李道尘剧烈咳嗽,寒气冰封了身上毛毯。
“二殿下!”周伯神色阴冷几分,动了真怒。
“哼,大哥保重身体,这世子之位,你可要多坐几日。”李太明大笑一声,转身离开。
“世子殿下息怒,晴儿,死哪去了?”周伯怒声道。
“周伯,世子殿下。”
晴儿连忙从房间内跑了出来,手中拿着新的毛毯。
“你怎能离开世子身边?”周伯怒斥道:“你不知道世子殿下……”
“周伯,是我叫晴儿去准备毛毯的。”李道尘靠着椅背,闭目虚弱道:“安静一下。”
“是,是。”周伯瞪了晴儿一眼,不敢再出声。
晴儿细心照料着,更换毛毯,取来暖炉。
周伯也离开了,李太明前来的事情,也需要汇报。
“殿下,刚才晴儿想出来,可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晴儿低垂着头道。
她动用了法力,房门也纹丝不动。
“你不能出来。”李道尘摇摇头:“你修为尚弱,出来无用,只会添麻烦。”
“殿下,你……”晴儿面色一变,她可没说出,自己修为的事情。
“大梦主人,不仅寻了你,还寻了我。”李道尘淡淡道:“行了,安心蛰伏。”
晴儿目光闪烁,恭敬道:“是,晴儿定努力修行,化解殿下寒毒。”
“嗯。”李道尘再次恢复之前虚弱模样,翻阅书籍。
“殿下,云灵儿有些奇怪。”晴儿道。
“哦?有何奇怪?”李道尘问道。
晴儿道:“七年了,她毫无变化,正常孩童,早已成长。”
“阿姐将她送来,又能吸收寒毒之气,自然非平凡孩童。”
李道尘道:“以后你出门给云灵儿买糖葫芦,顺便打听下阿姐的消息。”
“是,晴儿明白。”晴儿恭声道。
“修行吧。”李道尘淡淡道。
晴儿转身回房,服用丹药,更加努力修行了。
一直到傍晚,周伯回来,又带了一些补品。
李道尘照常服用补品,虽然对修为没什么帮助,但也聊胜於无。
自从李太明来过之后,世子府再次回归安静。
李道尘打磨了半年法力,到了元始宝珠极点,这才暗中离开城池,渡劫入阴神。
阴神雷劫,随手拍散,抹去一切痕迹。
成就阴神,太上感应越发明显。
而这些年来,他也成功参悟出了,适合太初道体的阵法。
以自身之道,勾勒阵法,远超血巫体质!
只是不知道,比起真正的巫族,孰强孰弱。
但想想,真正的巫族,应该也没有阴神境界,这么弱的。
随着阵法勾勒成功,他的法力也成倍增长,比起之前,浑厚了将近两倍。
之前的神通手段,也更强了。
以阴神初期,斩个阴神后期轻轻松松。
可惜,太初如来法印没有来到这个时代。
若是引动太初如来道,阴神境界,没人是他对手。
晴儿每天去买糖葫芦,也打听到了消息,李无垢带领大军,与隔壁的楚王交战。
还不知道战争结果,不过李道尘并无什么感应,应该没什么危险。
一切恢复如常,世子府再次安静下来。
周伯依旧坚持给越王汇报消息,李道尘给他想看的消息。
晴儿每日努力修行,一刻也不敢耽误。
云灵儿还是没变化,真龙的成长期,实在是太缓慢了。
时间飞逝,晃眼已经来到前世十年。
李道尘恢复到阴神初期极限,晴儿也到了金丹中期。
云灵儿依旧。
这一日,李道尘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心中映照出李无垢浑身染血的身影。
“晴儿,推我出去。”李道尘神情微凝:“灵儿,到我怀中来。”
“是。”晴儿恭敬地推着他,离开世子府:“周伯那边?”
“他睡着了。”李道尘淡淡道:“遁术出城,东门。”
“是。”
一缕清风吹过,晴儿推着李道尘,疾驰而去:“殿下,你的身子?”
“放心,我受得了。”李道尘淡淡道。
一道风之力,也加持着晴儿。
“好快的速度。”晴儿惊道。
“或许,是那位在暗中相助。”李道尘道。
晴儿知晓,李道尘说的是大梦主人。
那位赐下机缘,只在梦中出现的高人。
两人瞬息间遁出越城,沿着东海而行。
一道红衣身影,踉跄而逃,身上已然伤痕累累,血水汩汩流淌。
一柄长剑,贯穿了身躯,却是不敢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