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宝立时急姥姥地催促秦药师:“采野药的,你手法快点不行么?没见过像你这种半吊子郎中,要死不活的看着都有气……你若是误了老子好事,小心我来治你!”
秦药师仍然一声不响,只是进行着他的工作,神情专注仔细,似乎根本没听到全大宝的叫嚣辱骂。
老汪父子却大大的震骇了,从这两个恶煞的对话里,不是分明表白了他们的企图么?天爷,他们竟然堂而皇之的商议着一桩如此伤天害理的丑事,他们竟这般毫无羞耻、毫无人性的准备轮暴一位少女,而那少女又在全无反抗能力的境况中!这是个什么世界,天理何在,王法何存?
内心在呐喊,情绪在翻腾,但他们却什么都不能做,他们是完全的无能为力,因为他们也想活命——别说刁云展尚囫囵无缺,只算一个受伤甚重的全大宝,那份狂悍凶猛的兽性,就不是他父子得以消受的!
於是,秦药师终於完成了他的治伤过程,他沉默着将药物一一收回,又把那条灰布带子系回腰间,僵木的面孔上没有丝毫表情。
全大宝稍微伸展了一下肢体,却痛得他脖子上那根粗筋猛的一抽,他咬牙强忍,瞪大双眼,口里一叠声地吆喝起来:“哎、哎、哎,屋子所有的人都给老子滚出去,滚得越快越好!”
“别这么鸡毛子喊叫的,有的是时间,还怕你玩不够?”
老汪突然扯开喉咙喊:“二虎子他娘,二虎子他娘啊,你倒是赶紧出来,跟我们到外头躲着啊……”
全大宝“咦”了一声,转过头来,正好看见老汪老婆趑趑趄趄,缩头缩脑地从里间走出,他上下一打量,豁然暴笑:“我操,原来屋里还有一个老帮子,可实在不中看,滚滚滚,一遭滚出去!”
老汪上前一把抓住老婆,另一手牵紧儿子,失了魂似地踉跄奔出门外,秦药师静静跟在后头,形态间像是刚刚出过一次最平常的诊疗工作。
刁云展笑哧哧地道:“现在,轮到你了,大宝,你也请吧。”
全大宝舐舐嘴唇,眼珠子直勾勾地停在何如霞身上,神情显得有些毛躁:“可要快,小刁,我实在等不及了!”
挥挥手,刁云展由竹椅上站起:“再怎么快,也得等到拨弄完事才行吧?不要罗嗦了,且往外请,延宕下去只是耽搁你自己的时间,大宝,外头候着啦!”
全大宝嘴里咕哝着,好歹举步走了出去,刁云展急忙上前把门关上,搓着两手转回身来,目光接触到何如霞的面庞,又不禁吞了口唾沫!
屋子里很静,屈归灵侧身躺在墙脚下,脸孔朝内,仍然僵寂不动,何如霞仰卧着,双目紧闭,鼻息微弱,若不仔细观察,几乎难以查觉她胸口仍在轻轻起伏。
於是,刁云展三脚两步来到何如霞身边,先做了一次深呼吸,再蹲下来开始解除何如霞四肢的束缚,伸出手去,他发现自己的一双手居然在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