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王弘毅自己,也觉得看了此人,就忍不住垂爱,这种人才,一见就令人欣赏,到底是前世就突出的大才,给点阳光就灿烂,相比之下,薛远就远远不如了。
薛远受了七品,不但享着七品给予的气运,还由於直接为父母官,因此有额外的感恩,这日日夜夜积累起来资本也不少
可是潜移默化改变,到现在却还没有眼前此人的气宇轩昂,这就是命格差别了,看了此人,就想起了樊流海…——这将也是如此。
这就是现在手下最强的文武二人了。
「杜镇和魏镇最近一些日子「来往极频繁,据说就是要借道。」,王弘毅微微笑的说着。
「这就是要求臣服,杜恭真很难下这决心吧?「张攸之皱着眉说着。
「不错,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事你有什么看法呢?「王弘毅当了上位者这样久,学会了先询问臣子的意见,再作决定。
这步很简单,却很关键,兼听者明,而且还不容易露怯。
张攸之笑了一下,说着:「魏存东和杜恭真,都是大将,打了一辈子仗,魏存东屡战屡胜,连夺三郡,但是统一东益州的事,就受阻於杜恭真,心里岂没有怨恨?」
王弘毅心里有着思量,却倾身问着:「正因为此二人都是大将,会不会联合起来呢?」
张攸之端坐,举着扇子轻拍,说着:「主公说的是,以这二人的见识,都知道主公才是大敌,若是二镇都在我镇周围,必会联军进逼。」
「可是东益的地形,杜恭真夹在我们之间,魏存东要攻打我镇,必通过杜镇,这是杜恭真接受不了的事。」
「现在,魏镇比我镇要强,但魏存东年老,已经不是可以托付的人,这就是杜恭真犹豫不定的主因。」
他顿了一下,又说着:「现在情况,若是我镇进逼,杜恭真这等大将,说不定真下了决心,投靠一方——魏镇有六成机会。」
「现在这时,我方镇之於静的话,魏存东却会急着压迫杜恭真,杜恭真是大将,刚烈直道,一旦受辱,往往不肯罢休,这时,投靠我镇舟反而有六成。」
「如此拖延着时间,转眼之间就是冬日,魏存东的身子骨,断无在冬春出兵」到了明天四五月,我镇已经好整余暇,兵强马壮」这时魏存东必出兵攻打杜镇,趁此相战时,等候时机,一旦出兵就要首战能胜,只要损失不大,杜恭真必降我镇。」
「到时候决战於野,只要一举大胜,魏存东的身子骨,必承担不了,到时,三郡纷乱,主公可从容取之,一统东益州。」
「主公拔於我出之蓬蒿,受恩如此深重,焉敢不尽力策划,唯臣见识陋浅,只有此计耳,还请主公恕罪。」
说完,张攸之再行一礼,说着。
王弘毅仰着脸想一阵,笑着:「镇之於静是其一,急者越迫缓者越裕是其二,獠蚌相争是其三,首战必胜促其投靠,又一举击溃以定大局……」你这话我越想越是有味道「的确是洞察如火。」
突然之间,王弘毅想起了三国。
官渡之战后袁绍病逝,曹操进攻连战连捷。
曹军诸将都想乘胜攻破二袁「可就在此时,先前力主北进的郭嘉却力排众议,独进奇策,建议退兵。
袁谭和袁尚,急着压迫,他们一定会联合抗击,如果暂缓用兵,他们会爆发内讧。
郭嘉建议曹操装作向南攻击刘表之势「以待其变」。
果然曹军刚回到许昌袁军生变的消息就已传来。
曹操乘机回军北上,将袁诗袁尚各个击破,因为郭毒的妙计。这一仗赢得轻松又顺利,损失极小。
现在这时,也是一样,急者越迫缓者越裕」没有绝对的实力,谁先压迫杜恭真,往往逼着杜恭真转投一方。
想到这里,王弘毅已想定了,说话便十分从容,凝视着张攸之:「先生你说的不错,此战若胜,先生居首功!」
说着一笑,仰身靠向椅背,又说着:「我本想派人游说杜恭真,看这情况不要了。」
「主公,游说还是要的,派人去游说,杜恭真才能确定我们的心意,来个左右奉源摇摆不定,若是我镇什么人都不派,倒使他心中猜忌了。」张攸之笑笑说着:「只是游说不必焦急,让杜恭真知道我们的心意就可。」,这样说着,王弘毅连连点头,说着:「你连这一层也想到了,果是周详。」,就在这时,遥遥听见外面传来阵阵钟声。
这是中午时分,城中上林寺的钟声,钟声悠扬,远播四方,余韵回荡在室内,想起了刚才所说的「镇之於静」,两人都有所神会,不说话倾耳而听,一时都觉得尘俗尽洗「淡远醇厚。
天人交运,往往有所共鸣,人生之味,几察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