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面流淌的小溪汇集成一个湖泊,看起来碧幽深暗,三条板桥在中间汇合,形成着一座小亭,匾额上写着“见莲亭”三个字。
周吉到了,先和吴国公见了礼,就站在岸边留连观景,觉得心旷神怡,片刻,几个重要人物都来了,一起欣赏着,花香伴着微风阵阵送来,清幽爽心。
片刻,魏越笑的问着:“物随事移,情依事转,这里漂亮是漂亮,就是太清静了,不能久呆。”
说着,转过头来问着:“我们进亭子说话。”
“是!”各人都是心情愉快,说笑着过桥,到了亭子中,这时,正巧远处有些音乐,各人都凝神静听,笙篁丝弦之声绰约细若游丝,让人心旷神怡。
片刻,魏越就问着:“你说什么是时候了?”
之前没有决断,自然冲疑,现在一旦决断,就雷厉风行了。
周吉就笑的说着:“主公,您原本就是大司马,大都督内外诸军事、现在加宰相和吴国公,步伐并不快,以您的根基,只要七日,就可气运稳固,坐稳了位置。”
“七日后,您就可以加吴王,赐九锡、假黄钺、使持节、综理万机,不过这步上去,再上一步就必须等待一段时间了。”
“七日我还是等的起,就不知道这内外反应怎么样?”魏越叹了口气,说着。
这时,远一点的军师府内,有一只小雀鸟,飞向高空。向着远方飞去,虽是鸟类模样,却速度惊人,身形甚小,几乎不被人所察觉。
七日后,朝堂之上,百官一起上书,陈述吴国公劳苦功高,齐齐请皇帝下得旨来,册封吴国公为吴王。
当时皇帝的脸色,真是难看之极。
只能下得旨意,册封魏越为吴王,赐九锡、假黄钺、使持节、综理万机,从吴国公到吴王,不过七日。
册封吴王后,皇帝几乎是被内侍搀扶着,回得内宫。
封王的魏越微笑着接受百官朝拜。
所有人皆知,魏越已不甘於挟大子以令诸侯,而要脱离牢笼了。
按照大燕的规矩,非同姓不可封王,这就是明目张胆要篡位了,顿时,内外大哗,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暗流涌动。
浮白山脉,千巧峰顶。一只翠绿雀鸟,在一座小型宫殿外盘旋。
宫殿内的一个密室内,面积极大,房间内弥漫着淡淡雾气,几个盘膝而坐的人影,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伴随着是一个磁性声音不快不慢的指导。
突然,说话的人停了下来,对离自己不远的一人说着:“华光,有人雀鸟传信,你出去看一看。”
“是,师父。”华光站起身出得了门。
转过长长走廊,走出空无一人的大殿,抬头观看,果见一只雀鸟,在上空盘旋鸣叫。
“小家伙,下来。”右手抬起,掌心向上,雀鸟确认了,一头紮了下来,直落到华光的手掌之中。
留下信笺,华光转身返回密室。
“师父,给您。”将信直接递给对面的中年人。
中年道人接过信笺,指尖光芒一闪,符咒落了下来,展开信笺过目一览,不由一笑。
“师父,师弟传回的消息?”华光忍不住问着。
“真是未想到,此二人真把这事办成了。”中年道人笑的说着:“魏公已自立为吴王,挣脱朝廷锁链,以后就是逐鹿大下了。”
“魏越向来处事谨慎,当年接近就费了不少工夫,此时建制自立,又是何故?”华光犹疑的问着。
恒木这时开口说着:“前面得到消息,益州王弘毅已自称蜀国公,别的藩镇都有自立之心,在此时还执着于大将军辅佐幼帝,就不是魏越了。”
“魏越已有让我等进一步辅佐的条件了,就不知事到现在,大下气运可有变化。”中年道人沉吟着,想到这事,对众人说着:“今日就到这里吧,回去后勤加修炼,不可偷懒。”
“诺。”众弟子齐声应着,各自散去。
“恒木,你留下。”恒木要走时,被师尊叫住:“一会陪为师出去。”
“是,师父。”恒木回着。
日已西落,峰顶被金色笼罩住,二人站在峰顶,远远扫看着大片区域。
“恒木,你可看出有何变化?”最先开口,是中年道人。
“大下潜龙各起,战争不可避免。”恒木盯着,许久才回答的说着:“各路诸侯都已现身,身为吴王的魏公,也只是这大下棋盘中的一子,只希望最后,我们能成为胜利一方,享其三百年气数!”
二人不再说话,目光注视着一片区域,只见原本冲大而起的黄柱,已经分崩离析,一股赤气弥漫,隐隐化为一条赤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