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宗族观念强大的古代,一旦有出息,就必须建宗祠,置祀田,这是给全族人保持香火,并且还有着教育族内孩子的功能。
只要祀田不去,一族就没有败坏,因此无人能反对。
因此就算是爵田”也可以捐给族里当祠田。
并且,爵位是不太可能传给族人,但是外甥刚刚满岁,以后能不能活到成年顺利继承了爵位还未可知”要是中途不幸天折,并且没有儿子,转个弯弄个族里的小人,转到外甥名下当儿子,就可能继承爵位了。
这里面的弯弯饶饶,他可是清楚的很,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这次去,不是谋利,是帮着妹妹和外甥保家保性命。
牛车在街上行走着”不一会就在一栋大宅前停了下来。
这座大宅是石家婆媳新得的宅子,面积很大,记得以前是尚家的产业,后来尚家打仗时受到牵连,抄了”这给了石家。
今天是外甥满岁的日子,门前很热闹,有两个仆人在门口等候。
夫妻二人一下车,就被站在门口的仆人看到了,他们是认识这对夫妻,有人忙上前行个礼”迎了进去。
“宴会可开始了?”,石舅随妻子向里走,随口问着带路的仆人。
仆人说着:“还不曾开始,老夫人和夫人已是差人出来看了几次,就等您二位了!”
“是么?”,听到这话,石舅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不管怎么说,在妹妹心里,还是有他这牟当大哥的人。
舅母在左右观看,府内的房屋”都是按着伯爵等级建造,虽由於时间还短,钱也不多,租子还没有收多少,只建了一小半,但是已经不是寻常百姓可比,真是高大华丽,非比寻常。
连县衙都不过这个程度。
看的这妇人心里被猫挠子一般,真想立刻将这府邸归了自己家。
这时听到仆人的话,她呵呵笑的说着:“这是自然,我家老爷可是你家夫人的亲哥哥,这自然不是别人可比……”,“咳!”,见自家婆娘越说越露骨,石舅不禁干咳一声,同时警告的瞪了她一眼。
“本来就是嘛!”小声嘀咕了一句,舅母这才不再多言。
听到他们到来的消息,石老夫人并没有出来迎接,石妻却是在厅门那里等候。
石妻这时穿着是诰命衣服,顶上戴的是银榴金凤冠,真正是辉煌灿烂,一下子把舅母看呆了眼。
心中暗想,这小姑子还真是有运,平常家中出来的丫头,居然也能弄身官身诰命的衣服穿穿。
不过又想到她年纪轻轻已经守了寡,这孩子能不能养大还未可知,心下又平衡了。
脸上更是带出笑容来,上前一番寒暄,乡下妇人就是这样,嘴中能说出一朵huā,对石妻叫一个亲热。
在外人眼中,显是一副相处甚佳的景像。
石妻出身读书人家,总算有些见识,哥哥对她,是有几分血脉亲情,这嫂子只怕就是外人了。
夫君战死后,受封青余伯,她与婆婆都被封了字身诰命。
虽还有一个孩子,可以让她抚养成人,可家中只有自己和婆婆,话说,就算有着爵位和诰命,这乡下人还真是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分量。
只觉得两个寡妇有什么威严,别说是外人,就是家中现在请的仆人,也常常私下做些勾当,偏偏她们都是女人,也是无可奈何。
哥哥和嫂子现在到了,可是这嫂子别看说的亲热,到底是乡下女人,沉不住气,说了没有一会,话里话外就句句不离其意。
总算没有说的直白,可话中之意,再清楚不过了。
家里没有男人,女人抛头露面不好,要是再传出些不守妇道的闲话,她又怎么对的起死去的夫君?
什么外人都存心不良,这样大的家业,两个女人又怎能执掌得当?
即便用人,也要用信的过的亲人才成。
诸般【言】论,听的刺耳,石妻心下难过,勉强应对的说着:“嫂子说的极是,不过这事还要与婆婆商量了才好决议。”
“你呀,就是这副软弱的性子,要是你哥哥与我再不管你,你还不被外人给欺负了去?”嫂子见她还是不肯答应,心下不乐,嘴上还是这样说着。
就在这时,石老夫人从厅内走出来,说着:“原来是两位亲家到了,快快入厅,莫要在外面站着了。”
心中却是鄙夷,就算你心里想着急,也不必这样直白,本来媳妇迎接是礼节,你拉着手冲冲不进来,一脸猴急是什么形态?
这时,又有一个老者走了出来,看着夫妻二人,笑的说着:“原来是周家亲戚到了,到了这里,不要见外,石家这次的喜事,你们能到,算是给石家场面了。”
说的字字扣着“石家”二个字。
这老东西也来了?
和石族的族长打过交道,这对夫妻看到此人,虽有准备,但都是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