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大声喝采,继续奔入了城中。
贺本昌见此,连忙奔出:“小人迎王师,我等恭迎王师……”
这时,一个胡骑正弯弓搭箭,眼见着一个汉人拿着刀子出来,喊着听不明白的话,连眼睛也不眨一下,拉着的手猛的一放,只听“噗”的一声,一箭破开空中,就从着贺本昌胸口穿了过去,从背后透了出来。
贺本昌的脸露出了惊讶,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身上的一箭,似乎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事,硬支持着不倒,喊着:“王师……王……”
“噗,噗,噗!”长箭入肉的声音令人心寒,三支长箭破开胸口,深深刺入体垩内,贺本昌口中的血块大口大口涌出,看看到处射箭的王师,心内不知道在想什么,定了几秒后,猛发出一声惨笑,这笑声只响了一声,“轰”的一声,贺本昌的屍身摔落在地,已是气絶。
在场的几十个人顿时一怔,有人不敢相信的高喊着:“二公子被杀死了,二公子被王师杀死了。”
“混蛋,你杀错了人。”百户猛的挥出一鞭,将射箭的骑兵身上打了一记,不过打完了,看着混乱的场面,喝着:“全部杀了。”
既已经杀了,不如全部杀了,免的被千户或者殿下呵斥,就说死在守军手中好了。
顿时,刀光剑影,喊杀连天,众骑兵对着几十个一分钟前还是友军的私兵,噗噗射杀着,惨叫声不断响起。
这些私兵,虽平日武艺出众,单个出来,下马而战,絶对强於胡人。
只是他们都是武众,平日哪训练过战阵?
更加不要说胡人骑兵的配合和射箭了,这些胡人,能选中当破城先锋,自然是精兵中的精鋭,只听连连惨叫,几分钟内,十几个人都被杀死。
“啊!”张二一声惨叫,身上中了一箭,这人武艺极高,苦修十几年的武功,在这时发挥了作用,一时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一样,他猛的朴了上去,长刀一刺,破开了一个胡人身上的皮甲,深深捅入他的身体。
这胡人不敢相信的怒吼一声,和他纠缠着跌了下来,鲜血不断从两人流了出来。
百户也怒吼一声,丢平了弓,拔出了刀,奔驰而上,刀光一闪,只见张二的人头猛的飞起,滚在了地上。
……瞬间,五十个私兵,只剩下十数个,而且个个身上带伤,远一点的一个胡同,张大回首看了一眼,露出可刻骨的仇恨,翻身过墙。
片刻,城内冒起浓烟,隐见火焰而起,惨叫和喊杀声不絶,而在三里之外,上万骑兵潮水一样涌来,直向城门扑去。
关中,离长安还有二百里,大军正在跋涉。
秦王郭文通志在天下,而且他的家族又是几代军门,精通练兵,因此秦军军纪尚属森严,五万大军,三万步兵,二万骑兵,虽长途行军,但是没有太多的喧哗,阵形,还基本上保持着完整。
郭文通称秦王后,自称得了水德,因此衣甲旗号多是黑色,远远看去,一片黑色的洪流在前进。
“王上,大军作战数月,又连连行军,都是疲惫不堪,这时天气寒冷,又到了中午,不如今日紮营,埋锅造饭,歇息一夜,再继续赶路。”跟在郭文通身后的亲将,见王上脸色有些不好,以为是长途行军太累了,就上前劝的说着:“离新年还有大半个月,赶到长安只需三日而已,来得及。”
“就歇息吧!”郭文通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心下不安,但思来想去,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想想此番回去的原因,不禁将自己不安,尽数归在了对车取洛阳的忐忑情绪,这样想了,自然不再多想。
并且说的不错,到长安只需三日,而过年还有大半个月,现在冲缓些不要紧。
当下发出命令,号角声响起,大军一阵骚动,过了片刻,前进的脚步就渐渐停止了,整个大军开始紮营。
半小时后,大片的营帐搭建了起来,秦军紮营颇有章法,必建木栅,并且掘壕,各营各有界线,又有着专门巡更骑兵,法度森严。
不过很快,一队队哨探自营内进出,又有一队队辅兵挑水造饭,喂养马匹,营寨内升起袅袅的炊烟。
秦军主要干粮,是酵过的面团烙的饼,这些面饼是面粉加了点盐,还有些菜叶混合在内,吃了肚子不会涨,消化正常。
这种面营养基本上满足需要,十天半个月不发霉不变质,携带方便,用时就是放上火上烤热,就水能吃。
军官的伙食基本上也一样,不过有着肉干陪给,而只有大将级,才可以杀着随军携带的牛羊来改善伙食。
当然,在战时紧张的情况,士兵也会获得肉干,以此来保持军队的体力和士气,可以随时投入战斗,加强军队的连续攻击性。
郭文通巡查大营,在众将簇拥下巡查,一眼看过去,见士兵虽疲惫,但不至於崩溃,还保持着士气,暗暗满意,虽心中还是一阵阵不安,还是笑的说着:“看来将士情况还不错,就是新进的鼻军需要加强训练。”
一将应声说着:“王上,这些都是久战之精鋭,回长安后,只需修养训练一月,就是一支虎狼之师了。”
郭文通默默点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