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君想了想,道:“总有年余了,怎么……”
门人杰道:“姑娘跟‘第一楼’的几个负责人都很熟么?”
孟兰君点头说道:“都很熟,门相公有甚么事么?”
门人杰道:“没甚么,我想在姑娘面前打听个人……”
孟兰君道:“门相公要打听谁?”
门人杰道:“‘第一楼’的那位账房先生,任孔方!”
孟兰君愣然说道:“门相公打听任账房是……”
门人杰道:“不知姑娘可曾看出,那位任账房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
孟兰君呆了一呆,诧声说道:“门相公不会吧,贱妾到这儿来已有年余了,怎……”
门人杰目光凝注,淡淡笑问:“这么说来,姑娘是没有看出来?”
孟兰君点头说道:“这个贱妾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不过,贱妾以为,也许是门相公看走了眼,以贱妾看,任账房……”
“姑娘!”门人杰道:“任账房自己已经承认了。”
孟兰君讶然说道:“任账房承认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门人杰点头说道:“是的,姑娘,他承认了!”
孟兰君诧异欲绝地道:“这倒大出贱妾意料之外了,像他那么一位瘦弱的老人……”
摇了摇头接道:“真令人想不到,真令人想不到!”
门人杰淡然说道:“姑娘,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这样的,说起来,这也算得上是‘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姑娘与他相处年余都不知道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可见他是藏得多么深,藏得多么好了。”
孟兰君抬眼凝注,道:“那么,门相公要问的是……”
门人杰摇头说道:“如今我无须再问了!”
孟兰君呆了一呆,道:“为甚么?”
门人杰笑了笑道:“姑娘连他是个武林高手都不知道,何须再问其它?”
孟兰君自己也失笑了……
至此,如果门人杰与孟兰君都是在试探对方的底细,互相勾心斗角,希望能从对方的谈话中获得些甚么的话,可说两方面都失败了。
而,这位唱歌的人儿,娇美媚艳的孟兰君失败得更惨。
门人杰他似乎已得到了些甚么,至於究竟得到的是甚么?那只有他自己知道。
又坐了片刻之后,门人杰起身告辞,言明要竟一夕之欢谈的,孟兰君却未加挽留,奈何前热而后冷?
也许是门人杰那张脸,说归说,说甚么只重内心,不在乎外貌之丑俊妍媸,但姐儿爱俏,何况是风尘歌伎,便是倒贴,她也要贴个小白脸,绝不会是门人杰这张脸!
倒是小青,殷勤地代主送客,一直送出了后门!
临出门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天黑,看不清,门人杰脚下一滑,身形一晃,往后便栽!
小青眼捷手快,伸手扶住了他,别看她那双白嫩的手,扶着个大男人,一点也不吃力!
门人杰站稳了,一笑说道:“好险,谢谢你,青姑娘!”
转身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