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沉默之后,她突然问道:“我还没有请教……”
黑衣客道:“不敢,姑娘知道门人杰有我这么个朋友不就行了么?”
李云红道:“日后若见着门大侠,我连你的姓名都不知道,那岂不是件很失礼的事,再说,你呀是门大侠的朋友,也没有必要对我隐瞒姓名!”
黑衣客笑了笑道:“既如此,我不敢不说,我姓白,叫白玉楼,自号‘孤独客’。”
李云红道:“原来是白大侠……”
只觉“洞庭湖”中一亮,“岳阳楼”上也亮光一闪!
李云红忙住外望,只见几艘快船由一螺拥翠的君山方向破浪驶了过来,那船头上的几盏明灯,横扫湖面,光芒数丈,她脸色微微一变,急道:“白大侠,‘藏龙寨’座落在什么地方?”
这自称“孤独客”白玉楼的黑衣人淡淡说道:“君山,正在那几艘快船驶来处!”
口中虽这么说,人却根本未回头外望!
李云红脸色一变,道:“那么这该是‘藏龙寨’的人了……”
白玉楼点头说道:“不错,姑娘,是唐凌波等!”
李云红收回目光,一见白玉楼并未回头外望,不由一怔:“白大侠看见了?”
白玉楼摇头说道:“没有!”
李云红讶然说道:“那白大侠怎知……?”
白玉楼淡淡说道:“姑娘,我原料唐凌波必来!”
李云红道:“可是白大侠怎知那是几艘快船……”
白玉楼微笑说道道:“水寨中人不乘船乘什么?由岸上来此须绕路,不如走湖中捷径,再说,水寨中所用也都是轻快船只!”
看来自己不如人多多,李云红红了娇靥!
白玉楼似是有意解她之窘,一笑说道:“姑娘,‘岳阳楼’前古神物,我不愿也不敢在此惹动刀兵,轻易渎冒,湖岸辽阔平坦,咱们借它几丈方圆,跟这称雄一方、威震武林的‘藏龙寨’寨主谈谈,姑娘请!”
说着,侧身潇洒摆手!
李云红也未多事谦让,螓首一转,莲步迈动,带走一阵醉人香风,昂然行下楼去!
白玉楼深深地望了那刚健婀娜的美好背影一眼,微一摇头,暗暗一声轻叹,举步跟了下去!
到了“岳阳楼”下,两人在那空荡寂静的湖边站定,冷辉当头,夜风拂面,一个颀长脱拔,衣袂飘动,一个是刚健婀娜,乌鬟飞舞,此情此景,俨然令人羡煞的一对!
快船是浪里钻,的确够快,他二人刚自站定,那几艘快船已划破碧波,翻着白浪,飞驰而至!
算算,那共是五艘,距离尚有十余丈,五道灯光齐射白玉楼与李云红,适时,人影横空疾若鹰隼自那五艘快船上,腾空窜起十一条人影,一掠十余丈地上了岸,白玉楼见状扬眉笑道:“李姑娘瞧,敢情他要露一手给你我看看!”
刚说完话,十一条人影已一起射落面前丈余处,那是前三后八,十一条水路豪雄!
前面三个,居中的那位,是个身穿白衣,身材颀长,白面无须的中年汉子,长眉,细目,颇称英俊,只可惜眉目含煞,目光阴鸷,神情过以冷酷狂傲!
两旁那两个,是两个锦衣大汉,一个浓眉大眼,一个面目阴沉,俱是一般地凶横凛人。
后面那八个,虽长相不一,但装束服饰却一般无二,清一色的黑衣,一望便知俱皆一流好手!
这十一个上了岸,那五艘快船却停在距岸十余丈处,未靠岸停泊,任何人都可以看清楚,那五艘快船上,除了每船一个操舟汉子外,居中那船上,还站着一个身材瘦高,颔下留须的黑衣人,望之也非庸手,只不知他为何不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