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想快点出去,可石室这边的地道全是人,段誉只得继续向前爬行。
又拐过一道弯,前方出现岔路口,有一左一右两条地道。段誉不知道哪条是通往外面的出口,索性先爬向左边的地道。
只行得数丈,地道便折而向上,几乎拐了个直角弯,段誉心知是到了出口了,他站起身来,感觉头顶处有一块地砖。
段誉慢慢抬起地砖,从地道钻了出来,却发现所处是一间居室,并非万劫谷外!
段誉当下便想退回地道,再去走另一条岔路。却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段誉来不及再钻入地洞,只好快速地把地砖放好,然后跑到了一个屏风的后面藏好。
来人推门的动静很大,发出“哐”的一声,旋即又是“哐“”的一声,想来是把门关上了。
段誉只听得一个女声传来:“这个挨千刀的,自己对付不了段家,偏要勾结那些恶人,我这番在人前丢人现眼,以后哪还有脸面见淳哥?我怎么就找了这么个不成器的男人?”
一时心中气苦,这女子竟低低的哭了起来。
段誉觉得这女子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於是探出头看了一眼,接着就飞快地缩了回来,段誉发现那女子正是自己从石室抱出去的甘宝宝,怪不得声音有些熟悉,当时她在石室外大骂锺万仇,自己就站在旁边。
看来这间是甘宝宝的居室。段誉特意让锺灵传话保定帝,让大理三公来挖地道,没想到三公还是挖偏了,司徒华赫艮是盗墓贼出身,可这盗墓的技术真的是专业的吗?
其实这倒是段誉冤枉了华赫艮,大理三公是根据保定帝口述的万劫谷布局制定的挖掘路线,保定帝就算登基前那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何曾做过勘探侦测挖地道这些下九流的事?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保定帝口述的方位稍偏一点儿,地道挖的远了便会偏很多,所以才阴差阳错挖到了甘宝宝的居室。
甘宝宝哭了一会儿,心中的委屈稍解,旋即回想起当年段正淳和自己欢好了一个月,新鲜感一过就借故离去,而自己有了身孕却苦等他不到,不得已才下嫁锺万仇这样一个粗鄙的男人,自己前半生的不幸都是拜那个自己爱煞了的薄幸人所赐。想到这里又默默的流下泪来。
段誉躲在屏风后,许久听不到甘宝宝的哭声,便探出头来,看到甘宝宝坐在床沿默默垂泪。
段誉多少能体会到甘宝宝此刻所想,时隔十几年与曾经的情郎再度相见,却是被自己的丈夫牵累,在如此不堪的情状下相见,怎会不心生怨怼。
这是个为情所伤的女人,自己这一世的老爹比上一世的可差的有点儿多,上一世老爹虽也多情,却不滥情,而与段正淳相好过的女人,包括原配正妻刀白凤,却没有一个幸福的。
段誉以为甘宝宝哭完也就该出去了,自己还要回地道去另一条岔路,可甘宝宝冲冲不动,段誉开始有些着急,他都想直接闯出去了。
这时敲门声传来,甘宝宝应声后进来三个丫鬟,抬着一个大圆木桶直直往屏风后走来,段誉只好绕到一个立柱后藏住身形,有凌波微步在,他的脚步甚轻,在三个丫鬟脚步声的掩盖下几乎听不到。
此时是上午,段誉不敢探出头看,只听到脚步声来来去去,好大一会儿,一个丫鬟道:“夫人,浴桶和热水都准备好了。”甘宝宝嗯了一声,然后便是脚步声和关门声,应该是三个丫鬟出去了。
段誉有点儿不解,
大白天的就沐浴?这是什么习惯? 段誉自然不理解,甘宝宝先是被大理三公撸到地道里,身上和头上都沾上了湿土泥巴,然后这副狼狈的模样就被段誉抱着她展示在众人面前,甘宝宝只觉得这辈子再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了,故而一刻也不想再保持着那副狼狈样,从石室回来就下令丫鬟去烧水准备沐浴。
段誉觉得自己该走了,於是从藏身处悄悄走了出来,想直接跟甘宝宝摊牌,反正以甘宝宝的武功也抓不到他,若是甘宝宝放他出去最好,若是不放,他直接逃出去就是了。
可刚转过屏风,段誉就看到前方一个妖娆的背影,一头乌黑的长发已披散下来,遮住了肩部,头发上还带着少许泥屑,外衫已经脱掉了,身上仅着亵衣,整个后背和臀腿几乎一览无余,两条粉臂伸到背后正在解除最后的亵衣。
段誉差点儿惊呼出声,愣愣的看了几秒锺,赶紧退回屏风后,然后又慢慢挨到刚才藏身的立柱后面,心道这衣服脱的也太快了!
段誉知道此时断不能再出去,而且还不能被发现,不然以后见丈母娘的时候多尴尬!
段誉藏在立柱后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幸好他吸收了海量的内力,内力深则气息悠长,不容易被发现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