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范蠡把段誉带在身边,并排前行,俨然把段誉视作与自己平等地位,起码外在表现是这样。
到了王宫,范蠡只带了段誉和那两名来自江西的护卫进入王宫,段誉已经知道了这两人叫吴彪和吴壮,其余护卫留在了宫外等候。
段誉到处东张西望,默默的把王宫布局记在心里。昨夜他是从北面进入王宫,逃跑的时候走的是东侧,这次跟着范蠡自然是走的南面正门。
范蠡以为段誉没见过王宫这般恢弘的宫殿,才会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到处张望,笑道:“东方兄弟似乎很喜欢王宫,不过今日有要事,改天我亲自带你来游览一番。”
段誉心道这是把我当土包子了,不过还是应了下来。
到了正殿,吴彪和吴壮两兄弟留在了殿外,范蠡只带了段誉进殿。正殿正是昨夜段誉偷听的大殿,正中王位上坐着一人,正是勾践。勾践的左边坐着黑衣人,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坐吃,可见勾践对黑衣人的重视。
范蠡向勾践躬身行礼,段誉只得也跟着行了一礼。
范蠡看了一眼黑衣人,指着段誉对勾践道:“大王,我来为你介绍,这位少侠是东方墨,是我今早偶遇,他一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到了十几个护卫,而自己毫发无伤,实有万人敌之姿,乃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若是以前,勾践求贤若渴,必然亲自笼络,此时勾践却看向黑衣人,见黑衣人没有表示,勾践转过头来看向范蠡,淡淡道:“既然良才难得,便让他做范大夫的侍卫吧。”
范蠡暗叹一口气,知道勾践受黑衣人蛊惑,凡事都征求黑衣人的意见,只得躬身道:“谢大王。”
范蠡坐到了勾践右首的座位上,段誉站到了范蠡的身后,勾践没有赐座,他只能以范蠡护卫的身份站着。大殿的右边站着约三十名锦衣剑士,均是抱剑而立,而与之相对的左边却是空着的。
不一会儿,一名中年书生领着八名青衣剑士步入大殿,八名青衣剑士均是满脸傲色,对大殿右侧数倍於己的锦衣剑士毫不在意。
中年书生向勾践行礼,道:“大王,上国剑士已经带到。”
八名青衣剑士躬身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如果从侧面看,八个人的头始终在一条直线上。其中一名青衣剑士手捧三尺长的锦盒,上前一步道:“敝国君王多谢大王厚礼,命臣奉上宝剑一口还答。此剑乃敝国新铸,谨供大王玩赏。”
勾践为了麻痹夫差,曾赠送夫差大量金银器玩,既让夫差减轻对越国的戒心,又能让夫差习惯於奢靡而废弃朝政。夫差见勾践所赠财礼甚厚,便派了八名剑士回赠勾践以宝剑,略作表示。
勾践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却笑呵呵道:“多谢夫差大王,范大夫,接过来试剑。”
范蠡上前结果锦盒,打开后看到是里面是一柄长剑,长剑剑锋映得范蠡的脸成了青碧色。范蠡拿出长剑,赞道:“果然是宝剑。”
范蠡招过一名锦衣剑士,两人挥剑对砍,只听得“当”的一声,锦衣剑士手中只剩下半截断剑。
勾践哈哈一笑,沙哑道:“确实是宝剑,取新铸的宝剑再试。”
不一会儿,一名锦衣剑士拿来一把长剑,剑身也有碧气映面。两人再次挥剑相交,这一次锦衣剑士手中的剑没有断掉,只是剑身被砍出了一个指甲那么深的缺口。
“再来!”范蠡向锦衣剑士喝道。
又一次挥剑对砍,两人都有很好的控制力,
范蠡的剑正好又砍在上次砍出的缺口上。这一次,锦衣剑士手中的剑仍没有断,但缺口又加深了一些。 “再来!”
两人再挥剑对砍,直到第五次对砍,锦衣剑士手中的剑终於断掉,而范蠡手中的剑仍旧完好。
“夫差大王所赠宝剑果然锋利,”勾践笑着夸赞,“八位壮士皆是腰悬宝剑,必然精通剑术,便与我越国剑士比试一番,如何?”
之前献上宝剑的吴国剑士躬身道:“吴越两国世代交好,吾等愿尊越王命,吴越比剑将来必成为一段佳话!”
勾践微微一笑,对着范蠡摆了摆手。
范蠡会意,朗声道:“吴越剑士,一次比试。”
大殿右侧的锦衣剑士里走出一人,八名吴国的青衣剑士则只留为首那人在大殿正中,其余七人退至大殿的左侧观战。
两名剑士各自倒转剑尖,右手握剑柄,左手搭於右手手背,躬身行礼。两人身子尚未站直,便已“铮”的一声两剑相交,两人都意在抢攻取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