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彪虽然凶悍,论剑术却远非训练有素的吴国剑士的对手,反应慢了半拍,再下意识的抬起长剑去挡,眼看长剑就要砍在吴彪的手臂上。
却听“当”的一声,吴国剑士的长剑脱手飞出,而吴彪抬起的长剑没了阻挡,砍在了吴国剑士的肋间,划出一道长愈一尺的口子,鲜血一下就染红了衣衫。
吴彪惊魂未定,还不知道对方的长剑怎么突然脱手飞出。
吴国剑士却感觉到了长剑突然受到一股巨力,以至於从来剑不离手的他握不住长剑飞了出去。他不由骇然看向巨力袭来的方向。
段誉走上前,向范蠡躬身一礼,笑道:“范大夫,别来无恙。”
范蠡虽然没看清段誉怎么击飞了吴国剑士的长剑,但也明白了是段誉使了手段,笑着看向段誉:“与东方兄弟分别才不到一日,哪会有恙。倒是东方兄弟看上去似乎挺适应旅贲军。”
段誉道:“能得范大夫举荐,得大王赏识,东方很知足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却让吴国的剑士愈发暴怒,纷纷拔出长剑,一名剑士道:“夫差大王好意派遣吾等赠送越王宝剑,范大夫却纵容手下砍伤吾等,莫非有意与吴国开战?”
范蠡微微皱眉,正在想怎么化解,忽听得咩咩羊叫,一个身穿浅绿衫子的清秀少女赶着十几头山羊,从长街东端走来,这群山羊来到吴国剑士之前,便从他们身边绕过。
一名吴国剑士正在恼怒,拔出长剑一剑便砍向最前面的一头羊。
段誉听到羊叫的时候就露出了微笑,见到吴国剑士拔剑,便已弹出一颗石子,“当”的一声,吴国剑士的长剑第二次不明而飞。
绿衣少女连忙挥动手中的竹棒,把十几只羊赶到自己身后,对着那名吴国剑士说道:“你为什么砍我的羊?”声音又娇嫩,又清脆,还带着几分愤怒。
说完又看向段誉,道:“谢谢你救了我的羊。”
那名吴国剑士不明所以,捡起飞出去的长剑,怒道:“我还要砍你。”言罢便砍向绿衣少女。
周围一众人大惊,范蠡不由得看向段誉,却见段誉没有出手的意思,以为一个娇滴滴的少女就要横屍当场。
却见少女毫不惊慌,手中竹棒一抖,戳在了吴国剑士手腕之上,吴国剑士手腕剧痛,呛啷一声,长剑落地。少女竹棒一转,上前踏出一步,竹棒刺向吴国剑士的眼睛。
段誉急忙道:“阿青姑娘,且住手!”
若是旁人叫住手,阿青定然不理会,但是段誉刚救了她的羊, 对她来说这是大恩,不能不听,於是猝然止住竹棒,竹棒正好停在了吴国剑士的眼前一寸,但是竹棒带起的气劲却让吴国剑士眼睛剧痛,吴国剑士以为自己的眼睛已瞎,惊骇的大吼大叫。
绿衣姑娘微微歪了歪头,疑惑的看着段誉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段誉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多着呢,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饶了这个人吧,好吗?”
阿青微微一笑,道:“他要是不砍我的羊,不砍我,我也不会打他。”
段誉上前几步,挡在阿青与吴国剑士之间,道:“那我就多谢你了。”
“我先谢的你,你现在又谢我,那我们扯平了。”阿青歪着头想了想,又道:“不对,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们还没有扯平。你快告诉我名字,我还要去放羊。”
段誉道:“我先把这些人送走,再陪你一起放羊,好吗?”
阿青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照看她的十几只羊。
段誉转过身,对吴国剑士道:“范大夫仁慈,不愿多造杀戮,你们几人在越国莫要再如此猖狂,这就回去罢!”
吴国剑士闹了个灰头土脸,此时心气全无,有些灰溜溜的回了馆舍。
段誉又转向范蠡,作揖道:“东方要陪这位姑娘去走走,大夫就此别过。”
范蠡见一场冲突化解於无形,心情很是不错,见段誉言语中对放羊的少女非常照顾,少女又容色清丽,便以为段誉是看上了她,笑着道:“我正要进宫见大王,东方兄弟请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