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可了刀白凤的话,一来刀白凤此时神志不清,误把他当成了段正淳,按理不会说谎。 二来,当年段延庆被仇家围追堵截,到了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已是“身受重伤,双腿折断,面目毁损,喉头被敌人横砍一刀,声音也发不出了,简直已不像一个人,全身污秽恶臭,伤口中都是蛆虫,几十只苍蝇围着他嗡嗡乱飞。”一般人见了那时的段延庆怕是早就吓跑了,没吓跑的也能被恶心到反胃,哪有女子能忍受与这样一个人欢好?
三来,那时的段延庆哪怕真把刀白凤当成了观音菩萨,但他身受重伤,双腿折断,全身痛痒难熬,这种状态动一下身子都难,怎么可能与人欢好,哪怕刀白凤是主动的,他也得能受的来,更遑论一击中的让刀白凤怀上了段誉。
所以原着里刀白凤那句“天龙寺外,菩提树下,化子邋遢,观音长发!”大概只是情急之下救子心切,故意诓段延庆而已。菩提树下,段延庆能把刀白凤当成观音菩萨,他的神志早已迷糊不清,以为自己与观音菩萨有了欢好也是正常。
“但这样一来又有了一个谜题!”段誉看天龙原着的时候就对菩提树下的事情觉得不可思议,此时经由刀白凤本人之口诉说,他已经清楚了当时并未发生什么,但他接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既然刀白凤没有出轨,他穿越之前的段誉是谁的种?难道真是段正淳的?
段誉见刀白凤不时呓语一两句,都是诸如“淳哥,你不要走,陪陪我好吗?”“淳哥,凤凰儿只属於你一个人。”於是他握住刀白凤的手,柔声道:“凤凰儿,我不走,你告诉我誉儿是不是我的孩儿?”
刀白凤脸上浮现挣扎之色,过了片刻方道:“我刚嫁给你时,你总是不能在王府久待,我便想若是我们有个孩儿一定能留住你,可我冲冲不能怀孕,我便假装有喜,等快临盆的时候让爹爹从族里挑了一个婴儿偷偷送到王府。淳哥,我那时只想着你能在留在王府多陪陪我,这些年我们养育誉儿长大成人,早已把他当成了亲生儿子,你不要因此不认他好吗?”
段誉暗叹一口气,没想到书呆子段誉竟然有这样离奇的身世,以他书呆子的性格,既不似段正淳也不像段延庆,原来是刀白凤母族的一个婴儿。刀白凤是摆夷族大酋长的女儿,让她酋长父亲为她在摆夷族里物色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确实不难。
刀白凤冲冲没听到“段正淳”的回答, 两行清泪从眼角自两鬓留下,滴落在软枕上,抽噎道:“淳哥,没能给你生下一儿半女是我的不是,可你千万不要怪罪誉儿,要怪就怪我无能!”
段誉见她如此模样,怜意大生,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我不会怪罪誉儿,我也不怪你,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快休息吧。”
刀白凤欣喜不已,连不迭的点头道:“我都听你的,等我好了我们再去看苍山洱海好吗?你还记得吗,你和我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段誉不忍拒绝,反正他是替段正淳应下的,便道:“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苍山洱海!”
刀白凤泪水未干的脸上浮现满足的笑容,她那日听秦红棉说为段正淳守身如玉,还为段正淳生了个漂亮女儿,想到自己没有为段正淳诞下一儿半女,甚至还有过出轨的想法,她这个正妻反而被秦红棉远远的比了下去,她心中气苦难言,情绪无处宣泄,段正淳和段誉两个至亲又都不在王府,她心中越发的感到孤独无依,念头越发的不通达,几日之后就造成了精神创伤,以致每日恍恍惚惚。直到此时,她心中郁结的心事倾诉给了“段正淳”,又听到“段正淳”柔声安慰,她终於能安下心来,渐渐睡了过去。
段誉原本计划在大理稍作停留就去万劫谷找锺灵,再让锺灵带他去秦红棉和木婉清母女隐居的山谷,可是碰上刀白凤出了状况,他於情於理都要留下照料才是。
何况秦红棉找木婉清都找到镇南王府来了,木婉清定是没有回去她和秦红棉隐居的山谷。段誉只得暂压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