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飞快思索了一下,道:“是的。”
他当然不会说,事实是李焕这小子根本就没找到,最后还是他托东厂副总管王忠,才探查到的消息。
“李然啊,你现在是越来越有野心了啊。
”女帝笑着说完,用玉指捂住他的嘴,“你不用急着否认,烟岛之行,你一定知道了些什么,见到了一些什么,对么?”
李然沉默不语。
“若是以前懒散悠闲的你,断然不会在雷云州打着婉儿的名号,除暴安良,收集民心,更加不会和张宁辅这种人来往,对么?”女帝的情绪略有些激动。
李然依旧不语,静静的看着她。
这种时候,多说都是多错,面对如此英明的一代女皇,这种面对面的交锋,冲早会来的,他早有准备。
女帝抿了抿唇,从他怀里坐了起来,目光怅然道:“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以防万一,为了自保,你担心万一治不好朕的蛊毒,大公主继位为帝后,会对你和你的家人不利,是么?”
“以前是这样想的。”李然坦然道:“但现在不是了。”
“哦?”女帝凤眸一冷:“朕不是你所能理解的一般女子,朕这一生,无惧任何背叛,也从不会依靠任何人,你可明白?”
“臣明白。”李然的表情依旧平静:“所以,现在能让臣解释了么?”
这次轮到女帝沉默了。
李然道:“第一,臣对称霸天下没有兴趣,我所感兴趣的,只有你,我的天女大人。”
女帝低下头,“接着说。”
“第二,我之所以在雷云州大发慈悲,顺手救了那些百姓,完全是看在婉儿公主的面子上,您也知道,她心底善良,臣心疼她啊。”李然叹道。
“婉儿......”女帝抬起头,莫名的问了一句:“你喜欢婉儿公主吗?”
听了这话,淡定如李然,心中一震,差了慌了神,不过一秒之后,表情稳如死狗的道:“这个不算是咱们现在要说的问题吧,不过陛下既然问了,臣便如实相告,此时此刻,您是我李然,最爱的女人,没有之一。”
“你接着说。”女帝说完,又补了一句:“朕.......朕方才也只是随便问问罢了,婉儿还那般小,你李国师想必也没那么衣冠禽兽吧。”
李然长舒了一口气,妹的,要让你知道我心里的真实想法,你不得把我撕了?
“第三,臣去见张相,没有别的原因,只是确定,他能帮助朝廷,解了姜太渊这次的危局。”
“谢无双跟张相的儿子,张凌尘是忘年之交,可以说,谢无双胆敢这么胆大妄为,有一大半是托了这层关系,当然了, 这些年,张家在谢无双的封地,捞得的好处也不少。”
李然顿了顿,道:“不仅如此啊,据我了解,张凌尘在民间跟各大武爵、武林世家私交甚好,他名下的生意,钱庄、丝绸、黑市、漕运等等,都分布在这些武爵的封地内,那是朝廷也插手不了的地方,因此,很少有人知道,大玄王朝最有钱的富豪,不是巴蜀巨富周家,而是这位低调的张公子,或者说是.....他的老爹,张丞相。”
“这些朕心里有数,张宁辅现在还不能动,他若倒了,朝廷必乱。”女帝淡淡道:“你还是说回正题吧。”
“嗯。”李然本来也只是试探,见女帝这么说了,接着道:“如今谢无双被臣斩杀,他的一半封地又被我带人去抄了,所以张相自然就生病了,他担心臣在谢无双的手上,拿到了一些不利於他的把柄,但事实上......还真没有。”
“所以,是张相主动派人来送信,邀我过去陪他聊聊天的。”
女帝皱眉:“所以,他想拉你入伙?”
李然摇头道:“陛下言重了,张相是大忠臣,绝不会结党营私。”
女帝似笑非笑:“怎么说。”
“他是大公主的阵营先锋,自然是光明伟大正确的忠臣啊。”李然道:“所以啊,无论怎么样,张相总是会站在朝廷这边的,姜太渊胆敢进京冒犯,那便是他的敌人。”
女帝沉默了一阵,道:“说下去。”
“白玉阁阁主,苏慕卿的那个失散多年的妻子......秀玉夫人......她是有故事的。”李然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