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不曾有所动作,身后的黑暗中,走出一头漆黑的大羊。
不同於一般的黑羊,这头大羊的毛发,黑的发亮,黑的与众不同,黑的与夜晚的黑格格不入。
大羊慢悠悠从黑暗中走来,低头啃着地上的泥土和青草,一切显得正常又极其不正常,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大羊身后的黑暗蠕动,接着一只,两只,三只……同样的黑羊,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他……他他……来了……”
先前两个人,见郑洺突然死死盯着他们的身后,慌忙转头,便看到一头接着一头的黑羊走出来。
“主人,桑巴保护你!”
身形高大魁梧的护卫装束男子,大喊一声,上前闭锁了毡房的门,用背部死死抵住,看起来是想用身体堵住大门。
郑洺虽然听不懂,但也能看懂这个行为,他默默拾起摆在身边的铜钱币,缓缓站起身来,随时准备撒钱跑路。
顺便打量另一个人,相貌平平,略显肥胖,是个油腻的中年男子。
穿着华贵丝绸内衬,外面套着上好的羊皮袍,脖子间挂着已经玉化的菩提珠串,手上戴满了黄金宝石戒指。
此时,这个富贵人,看了一眼忠心的护卫,转头对着郑洺叩拜,神色惊恐,面露着急,嘴中叽哩哇啦一大堆。
也就是到了此刻,郑洺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并不会这里的文字和语言,之所以听懂“白玉观音”的那两句,恐怕只是因为她是诡。
郑洺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不去管,仍由这人叩拜,叽叽喳喳,他的关注点全在门外。
他能听见外面群羊的羊蹄声,在草地上践踏,伴随着清脆的咀嚼青草声,毡房的厚帐篷,似乎不复存在。
脑海出现一个画面,一大群黑羊,在毡房周围散漫吃草,群羊后面,一位羊倌儿正驱赶着羊群,挥舞手中短鞭,传来远远的呼喝声。
“该走了!”
“该走了!”
……
声音由远及近,跨过山水,跨国草原,跨过羊群,跨过帐篷,穿越层层阻隔,来到耳边。
首先遭劫的便是那堵住门口的高大护卫,只见他身体突然一颤,接着整个肉眼可见腐化。
两人眼前多了一只黑色大羊,顶开了门扉,走入了羊群中。
“该走……”
“走你麻痹!”
郑洺爆喝一声,随之一大把铜钱币挥洒而出,诡异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画面仿佛卡帧。
“走!”
郑洺一把扯住身边呆滞的中年人,一脚踹开面前的一只黑色大羊,迅速离开这诡异的牧羊倌儿。
远离了黑色大羊群,也没有羊倌儿的呼喝声。
郑洺停住了脚步,伸手将金色配枪握在手中,别在背后,另一只手松开了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早已回神,却没有挣脱郑洺的手,而是一路乖巧的跟随脚步,眼神中满是敬畏。
“顶礼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