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妹妹难得为自己出气,忍了。
萧风语会序也感觉自己这话说的不对,赶忙开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柳闻愔见萧风语着急解释得样子,忍不住就笑了:“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就你和我哥那点恩恩怨怨,柳闻笛说了太多遍了,耳朵都起茧子了,我逗你的。说出去谁信啊,你们太衍宫的这么会损人,到头来这么容易被骗。”
萧风语看了看柳闻愔,无奈转头。
“柳闻笛?!柳闻愔,你胆子大啦!”
柳闻愔笑了笑,一闪身躲过自家哥哥,便往宋竹君那边靠去。
宋竹君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便被人抓住了胳膊。
“柳姑娘。”
柳闻愔笑了笑:“看那边,别看我。”
宋竹君无奈,将视线转了过去。
“怎么,按着寒魄真人的说法,自家徒弟如今身受重伤,便能免去责罚了?”
“我没有这样说过。”镜深平静的好像一口枯井,泛不出一点波澜。
“那便将沐晚晚交出来。”
“恕不能从命。”镜深态度强硬。
“你们太衍宫边一定要等到她为祸苍生的时候,才肯将人交出来吗?”
宋竹君顺着声音看去,开口的是一名苍山派弟子。
“苍生还需要她去祸害吗?你们真的见过苍生吗?”宋竹君开口声音不大,整个场面却瞬间静了下来,等待她的下文。
宋竹君往前几步,站在太衍宫众人之前。
“宋师.宋姑娘,难道你也要为沐晚晚辩护吗?”那人接着开口。
宋竹君眼神淡淡的一瞥,而后开口道:“我在人间游历了三年,人间多的是疾苦。富者着锦绣,穷者草覆身。只是为了一口饭吃,便有人失了性命;为了省下药钱,宁愿拖着重病之身死去;为了保住性命,多的是人自己砍掉自己的四肢。这些你都没见到,你怎么敢说自己看到了苍生呢?苍生一直都在苦难之中,只是我们,我们修仙者理所当然地以为,我们所在的就是现实。因为没见过苦难,所以觉得别人的苦难都是罪有应得,也顺理成章地觉得苦难可以因一人而生。可你们,扪心自问,你们真正为苍生做了什么?是施了一滴雨露还是洒了一地银钱?是救了一人性命还是散了八方恩德?都没有,你们只是站在这里,去指责一个拿着邪剑却心怀天下的剑修。用你们的嘴,去论一个人的善恶,用你们那所谓的正义去杀掉一个活生生的人。”
镜深听着宋竹君说完,看着宋竹君微红的眼眶,伸手抚了抚宋竹君的背。
那边柳闻愔正欲开口说话,看到身边一张冰块脸的姜应偲,歇了兴致。又探头看了看,绕开姜应偲,往萧风语跟前挪了挪。
“宋姑娘真是人中豪杰,这一番言论简直是振聋发聩,你说对吧,萧公子?”
萧风语点了点头:“宋姑娘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有她自己的坚守。”
柳闻愔看着萧风语看宋竹君眼睛都要看直了,无奈叹了口气:“萧公子,其实我也有我的坚守的。”
柳闻笛也缓缓挨了过来。
“什么坚守?对长得好看的人坚守?”
柳闻愔翻了个白眼,又将目光投向了宋竹君。
“还是宋姑娘养眼些,你们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扫兴。”
镜深抚着宋竹君的背,她能感受到宋竹君微微的颤抖。说起来是苍山派的小小姐,其实这么多年一直不受重视,怎么能见到这样的场面呢。
便是害怕,也是情有可原,但顶着害怕还为自家徒弟说话,镜深只觉得心情复杂。
“罢,你们若觉得一件物什便能够改了一人心性,那便不必多说了。”镜深声音里有些疲惫。
“是不是你们自己心虚啊?”
那人的嘴下一秒便被凤远封上了。
“真是聒噪。”凤远说这话时,十分不耐烦。
镜深此刻火也起来了,见那人身上穿着御兽宗的服饰,缓缓开口道:“我听说你们御兽宗,上次被纸人带走了不少弟子。”
玉麒麟拉了拉自己老爹的衣袖,缓步向前:“劳寒魄真人记挂,却是被抓去了不少,我们后来算了算,光是内门弟子就抓了五个,这其中还包括我那天赋异禀的小师弟。”
镜深一笑:“我与各位打个赌吧。我这徒儿冒死带回来的消息,各派被抓的人,都被藏在阿依城的洒水巷中。若是诸位前去,没找到,我就将自家徒儿交予诸位任意处置。若是找到了,诸位不仅要挨个挨个向我徒儿道歉,还得一人出个一千万灵石,如何?”
场下众人突然开始吵嚷,镜深嘴角一勾。
这场善恶之辩她本来已经打算不深究了,谁知道突然站出个愣头青,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不信你们各派。”
在各派还在商讨这个赌有没有价值时,镜深缓缓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