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吓了一跳:“哎呦,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说完抚了抚胸口:“来,尝尝看我熬的米粥。”
沐晚晚低头尝了一口:“嗯,米粒熬得软烂,入口绵柔,真是好喝。”
老妪笑了笑,伸手拿了碗出来,将碗盛满后,缓缓开口:“好,端出去吧。”
沐晚晚端起碗走到门口,突然顿住开口:“婆婆,你今天还去月老树吗?”
老妪伸手舀着锅里的粥,平淡开口:“去,我今日得去买些彩线,刚好路过,怎么,你要.”
“我要一起去。”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沐晚晚端着碗跑了出去。
离桌子尚有一段距离,便见老翁走了上来,伸手接过了沐晚晚手中的碗。
“烫不烫?”
老翁问的时候转过头,沐晚晚正在揪耳朵。
“烫。”
老翁笑笑:“也不知道找个东西垫一垫,这么端不烫才怪了。”
这时候老妪才端着小菜走了出来:“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
沐晚晚朝她一笑,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碗碟。
“没什么?阿翁在给我传授经验哩。”
老妪便不再问了,伸手拽了拽沐晚晚的衣裳。
“快坐下,尝尝我腌的小菜。”
一顿饭吃得十分愉快,刚吃完老妪进屋就拿了一个竹篓出来。
“走吧,我们走。这碗留下,让你阿翁洗。”
见沐晚晚还在犹豫,老妪拉了她一把。
“想什么呢,再不走我的彩线就买不着咯。”
沐晚晚当即追了上去。
今日道路两旁的彩布条比昨日更多了些,路上老妪还与周围人亲切的打招呼。
等到临近月老树的那个岔路口,老妪止了步。
“顺着这条路走几步就到月老树了,我去买彩线得从这里过,你自己过去吧。”老妪说到这里,浑浊的眼睛看向月老树高高的枝头。“你要是找得到路就自己回,找不到就到这里等我,我会快一些的。”
沐晚晚点了点头,转身往下走去。
走了不远,她回过头,发现老妪依旧挎着竹篓站在原地看她。她无端想到自己的母亲。
从前她每次送她离去的时候,母亲也是那样。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一切就都变了。
她变得不像她,母亲也变得尖酸刻薄。
生活在无形中,把人雕刻成了粗鄙世俗的样子。
她转身,跑得更快了些。
来到这里,过去的执念依旧在她心中扎根,她一直想得到的,看似得到了,却没有得到最应该得到的。
既然得不到,就不要强求了。
天上月再好,伸手却不可得,到底不如眼前花。
沐晚晚在树下站定,看着这棵老树,心中涌起了无尽的平静。
她好像终於明白了一件事
——她从来没有放弃过追求爱,也从来没有放弃过爱别人。只是一直以来,对象都错了。
明亮的天光,透过层层叶片,变得柔和又沉静。
沐晚晚抬起头,任由路过的风卷起她的衣摆,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