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到了最极限的时候,羽原大概率会选择自己逃走,不过那种“极限”指的是事后既不会受到自己良心谴责、也不会受到忍村规则制裁的状态,所以现在肯定称不上最极限。
团队合作、相互协助、共同进退,这种规则羽原是认可的。
羽原和谏冬、醍醐的私人关系严格说起来也就只比萍水相逢好一些,但是就像那个决定留下断后的忍者说的那样,在木叶愿意正眼看待他们这类人的人并不多。不管基於什么目的和缘由,前面的忍冬和现在的谏冬至少都是愿意把人当人来看待的。
这是一个充满恶意的世界,一个人简简单单就会死去,也正因为如此,小小的善意和善待才显得难能可贵。
那些忍者能做出了那样的决定,羽原为此感到震惊和钦佩,然后……
他决定跟谏冬和醍醐一起跑路。
因为就算他留下来也於事无补。
那个忍者的判断十分正确,这时候唯一理性的决定就是断尾求生,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自愿选择成为被断掉的部分。
这种情况下,或许羽原应该感情更丰富一些,感动的热泪盈眶之类的,然而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他决定跑路的事实。
接下来,在留下的忍者们的拚死阻拦之下,羽原、谏冬和醍醐终於跟敌人拉开了一段距离。
“好像摆脱敌人的视野了,接下来要转为隐匿前行吗?”醍醐问道。
速度和隐蔽性不可兼得,跑到太快肯定会留下痕迹。所以如果摆脱了敌方视野的话,隐藏己方踪迹慢慢撤退在正常情况下是比盲目逃窜更恰当的选择。
羽原抬头看了看雨幕,然后开口说道:“不,就以最快的速度撤离……想想我们暴露的时候,敌方可能有感知范围超广的感知忍者存在。”
其实他压根不确定己方有没有遭到那种监控,雨虎自在术之类的,但这时候只能以最坏的情况考虑问题。在无论怎么隐藏都隐藏不住的情况下,自然是跑的越快越好。
而就在这时候,最前方的谏冬却突然停下来脚步,或者说原本正在高速奔跑的她突然踉跄两步,就要摔倒在地上。
羽原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谏冬队长,你……”
羽原想问谏冬怎么了,然而在问出口之前,他就看到了她腹部的伤口。
开放性伤口,过度失血,以及……脏器受损,就算羽原不懂医学,他也能看明白这是非常严重、非常致命的伤势。
“我……到……极限了,羽原,醍醐就交给你了,还有……不要让我的屍体落入敌人手中。”谏冬断断续续的说道。
必要的时候,需要有人破坏谏冬的脑部结构……谏冬的话瞬间让羽原想起了忍冬的结局。
战场上的情况错综复杂,说实话羽原根本没有注意到谏冬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但毋庸置疑,谏冬立刻需要治疗。
这时候只能寄希望於木叶的医疗忍术能带来奇迹。
“不要说话了,我先帮你止血。”
说实话羽原压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暂时用金属堵住谏冬的伤口。
接下来他解下了背后的一个剑匣,然后让它浮在了醍醐身前。
“醍醐,抱紧这东西,接下来我们得加速了……你来指示方向。”
“知……知道了。”醍醐不知道羽原想干什么,但她还是照着他的话去做了。
羽原背起谏冬,紧接着他布置在身上的金属条纹上亮起了明亮的雷光,
再下一刻,他整个人就那么飞窜了出去。 雨幕被瞬间划开,一脚一脚踩出的水纹刹那之间连成一线、蔓延到了远边。
羽原这不是在奔跑而是在“贴地飞行”,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真的在“飞行”的醍醐。
雨之国地处三大国之间的交通要冲,位置重要但国土狭小,全速奔驰之下,羽原只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就冲出了雨之国的国境。
到了这时候,他已经一滴查克拉都挤不出来了。
得益於己方的牺牲式阻拦和羽原的高速度,最终雨隐的忍者也没有再追上来。
离开了雨之国、来到了川之国境内之后,环境相对安全了一些,而在羽原彻底失去了机动能力的情况下,只能靠一直保留着查克拉的醍醐先一步去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