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

牵丝戏台被某位傀儡师搭建了起来。

一群人围拢观看。

“素女绛罗襦，玄女传符旧。今朝所唱，便是《仙魔歧途》。”

话说久远以前，有位神女，唤作穆仙衣。

穆仙衣有余石补天，玉斧修月之能为。

又有二女随仙而侍。

姐姐叫玄牝子，妹妹叫白螺，都是修为高深的神人。

二女天赋极佳，算得上穆仙衣半个弟子，少有涉及人间事。

不料一日，魔涨道消。

魔域侵蚀人间，将玄牝子染成魔修，犯下杀孽。

白螺抚琴相救，最终却是同归於尽的局面。

故事终。

玉窍香打着哈欠:“我想吃糖人。”

身边拉着她的便是玉窍尘，她的姐姐。

平时这个姐姐对窍香管得很严，什么都不许吃。

还说什么糖伤牙，糕点发胖，回头给她做羹汤。

果然，玉窍尘捏了捏她脸:“别想了，还嫌你这牙不够烂。”

自从上次发现窍香牙齿的变化，窍尘就将其训了一顿。

窍香已经二八年华，马上就要嫁人了，自然得禁止吃这些东西。

两人看完傀儡戏，继续在街上游走。

“我要吃龙须酥。”

“我要吃绿豆糕。”

“春卷春卷。”

“酸梅汤。”

一路上全都是窍香口齿生津的吞咽声。

啪！

窍尘一巴掌打过去:“别再叫了。”

窍香闭上眼，低着头，不说话了。

这副模样让窍尘心疼，安慰起来:“你好好听话，等灌城庙会的时候，我带你去玩，让你听听伏龙观的搜山令。”

听到搜山令，窍香面容又转为欣喜。

接下来她也安静了许多。

两人很愉快地游览了一整天。

直到傍晚，回到家中。

窍尘带着窍香洗了脸，上床睡觉。

可是窍香翻来覆去睡不着。

“姐姐，你再讲讲橼仙故事吧！”

橼仙是古书上的一只树妖，常常骑着毛驴在人间行走。

关於这位树妖的故事很少。

但自从窍尘给妹妹讲了一篇，便勾起了妹妹的兴趣，天天闹着想听后面的故事。

“那，好吧！”

橼仙的故事少得可怜，要给窍香讲故事实在难为她。

好在窍尘也有头脑，编造了很多东西进去，讲得绘声绘色。

有一次，橼仙来到一个小镇，与众多百姓朝夕相处，感情极好。

直到有一天发现这些百姓都是妖怪变的。

这些妖怪被限制在一片区域，日常伪装成凡人生活。

直到这些妖物被魔物寄宿，被橼仙一一杀掉。

“那橼仙应该很痛苦吧！”

窍香问。

“先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情感，再将他们一一杀掉，谁能不痛苦?”

窍尘说完，让窍尘赶紧睡觉。

窍香睡不着:“姐姐。”

“干嘛！”

窍香依偎在窍尘怀里，就像抱着母亲一样。

“我想成为橼仙那样的仙人，以后可以去任何地方，铲除任何坏人。还有还有，吃了糖人不会弄坏牙齿。”

听到这种幻想，让窍尘笑出了声。

不过她强行忍住了。

她才不愿承认橼仙是自己编造的故事。

她点头:“那就看你能不能成仙了。”

虽然两姐妹都通过了天枢院考核，过不久就要去修行法术了。

但即便是天枢院，也从来没有培养出过仙人。

目前人类最了解的仙人，也不过是那位人国先祖。

窍香点头:“成了仙人，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了，对吗?”

听到这话，窍尘皱眉。

脸上失去了笑容。

预感到要挨打，窍香立即闭上眼埋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