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们两百多人入水，经过重重筛选也只剩下二十人不到。说是让你们侍从神灵，若那位龙君真的爱民如子会让你们白白牺牲吗?”

二十人，经过后续的考验，还要有所损失。

其实这些人也心知肚明，最后能活下来成为神侍的有几人，他们大概率不会是活下的人之一。

可是每个人都有侥幸心理，相信最后活下来的那人是自己，相信自己是天地的主角。

他们宁愿相信最后自己会摘下唯一的果实，也不愿相信自己是历史的尘埃。

云间燕主动开口:“如果，你们都走了，让我一个人回去，他们就没有选择了吧！”

不只是他，其他一个实力高强的也是这样的想法，想要和云间燕竞争。

另外有七八个已经想通了放弃了。

窍尘不忍看着几个小子遭殃，苦口婆心道:“所谓神灵，也不过是一只孽龙，和福州猴神一般以恐惧嘲弄人心，让人祭祀建立信仰。此神行为本身不善，你们侍从左右结局也未知。”

跟随邪神的结局很难友好。

经过良久地劝说，这些孩子终究是认命了。

开始相信窍尘的话。

其实也能理解。

他们从小跟随父母，对於龙神的信仰耳濡目染，深信不疑。

他从小志愿成为神的侍从，成为未来的神。

怀着这样的愿景目标，努力了这么多年，忽然有一天意识到这是骗局。

这就是信仰崩塌，难以承受。

窍尘身后出现了一个，一个少年郎。

她脱离水府之前便在脑海中与李元沟通，找人来接。

来人正是木石。

“你们回去只会被你们的父母重新送入伏龙观，不是什么好结果。这位道长会为你们安排以后的去向，若是原因的话，就跟他走吧！”

木石今年生日后，也该有十九了。

其实他年龄与窍香是相仿的，只有李元永远将他当成孩子。

面对玉窍尘，他行了道家礼节，然后带着一群孩子离开。

愿意跟他走的是个五六个，其余人都打算回到家里跟父母说清楚。

至於事后会不会被送进伏龙观，就看天意了。

窍尘本来想强行带走这些孩子。

脑海中李元的声音传来，让她顺其自然。

“姐姐再见。”

稚蝶朝窍尘告别，窍尘点头。

此时还是风平浪静。

但暗中，已经有人默默关注这些人。

某处。

袁孑然苦笑:“没想到，那个孩子会来灌城。”

神秘的女声问他是谁。

“我很看好的一个后辈，叫做木石。”

或许是不想木石被对方看上，他提前摆正自己的态度，并将话锋一转。

“你那舞青萝怎么回事?”

话一问出口，那女子略显疲惫。

随后解释:“她见过玉窍穠之后，变得有些不好掌控了。”

“玉窍穠?”袁孑然依稀记得，那个锦官城主已经死在了舞青萝手上。

但玉窍穠背后恐怕也有高人，自己施展手段也未能探明白，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是小事，如果真有一天发现舞青萝背叛，随时可以将其抹去。

这女人手上的棋子并不少，无须过多担忧。

“按照原计划，这些孩子要送入天界培养。如今看来，一年的努力终成空了。”

他苦笑。

两人其实不是很在意灌城的培育方略。

如果依靠这种方法就能培育出仙人，他们也不用为了碧落先胎费尽心机了。

但是，也绝不能让对方轻易带着这些孩子。

按照原本的命运，这个玉窍尘是以孽龙娶妻的身份入局，入局被人拨弄天机，想必是有人出手影响。

这灌口祭好歹是自己的手笔，若是谁都能插手，以后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可就难了。

他在棋盘上忽然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