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姬发被伯邑考挤兑去了西岐,伯邑考在姬发走了之后,自然是大刀阔斧地将姬发的班底扫除得一干二净。
不过,如今伯邑考在西岐如日中天,姬发的班底有多半数都倒戈了,只有极少数的选择死守,被随便什么由头免职罢黜自不必说。
伯邑考在西岐搞事情暂且不提,单说一说姬发和钱主簿两个人,他们离开西岐便直奔朝歌而去,在路上两个人便是一番密谋。
“二公子,您说世子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恐怕回去之后,我的主簿之位也要不回来了……”钱主簿哭丧着脸,满脸羞愤地说道。
姬发面沉似水,他仿佛忘却了对伯邑考的恨意,横了一眼钱主簿,心中冷哼一声,若不是你财资雄厚,我会让你做到今天的位置?你觉得自己身上哪一点配得上这主簿之位?
“你还有心思想这些东西?”姬发的话语十分的冷淡,冷淡得让钱主簿心头一凉,“还是想想到了朝歌之后,应该怎么营救父亲吧,若是救不出父亲,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回去吗?”
钱主簿看着面前的二公子,感觉他变了,之前的二公子虽然聪慧,但是少年心性,难免有些轻漂,可是现在的姬发,却是完全沉寂下来,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压抑的枯寂。
这样的感觉,他在伯邑考的身上感到过,当是他还感叹,二公子比世子还是少了一些沉淀,看来冀州之行对世子影响很大,也不知道二公子什么时候能够成熟起来。
可是现在姬发真的变得成熟了,他却是感觉到一丝隐隐的恐惧,这样的二公子让他有些不安,他咽了一口唾沫,
“二公子,您……您有什么想法?”
“二公子?呵……”姬发轻声一笑,可是钱主簿在姬发的笑声中感觉不到一丝温度,“你还知道我是二公子啊,你见过下属问主上计策的吗?若是如此,还要下臣何用?”
钱主簿浑身一颤,浑身的肥肉不自觉地一跳,他抆了抆额头的冷汗,一下跪倒在马车的地板上,“二公子赎罪,属下无能,属下该死,请二公子惩罚……”
姬发端坐在马车上,他眼睛扫了一眼钱主簿,闪过一丝厌恶,真是废物,可随即就是一叹,自己手下实在没有其他的人了,废物也总比没有好。
姬发鼻子中传出一轻轻哼声,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起来吧,以后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注意自己的身份……”然后他便闭上眼睛,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了。
钱主簿也不敢站起来,只好一直跪在那里。他想要站起来,可是姬发闭着眼睛就在他的跟前,没有姬发的指示,他不敢动。
一会儿他的腿就麻了,钱主簿满脸的痛苦,可就是不敢站起来。他这一跪,就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钱主簿是被人架下马车的,第二天的时候又是被人抬上马车的。
姬发的精神状态倒是很好,因为他已经认清了形势,他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他一上马车,看到钱主簿还跪在那里,坐在钱主簿的跟前,轻轻地说了一句,
“好了,起来吧……”
钱主簿一愣,脸上立刻一喜,他扶着地板还有身后的座位挣扎着站了起来,双腿打着摆子,有些站不利索,姬发的是声音忽然再次传过来,
“昨天一天的时间,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钱主簿浑身一激灵,自己昨天都是在极度的水深火热之中度过的,哪里有什么心思想办法?他嗫喏了许久,嗯啊了半天,什么都没说出来。
姬发微微皱眉,摆了摆手,“好了,你去换另外一辆马车,我想单独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