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再有人追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南宫也是喘着粗气,仿佛有窒息的感觉。
“他奶奶的,这混蛋到底是干啥的?为了这兔崽子,我们俩差点就命丧於此了。”张进甚是恼怒,救了人家,又不能丢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
“先不管这个,等他醒了问清楚不就知道了么。”南宫也不管张进在一旁唠叨,盘膝而坐就在一旁调息。
“先前你施展的是什么功法,看你一文弱书生,居然深藏不露,怀此绝技,看来兄弟我小瞧了你呢。”歇息片刻,张进精力稍复,想起先前南宫砸在伯阳城那厚实城门上的那一拳,不禁心有余悸,要是这一拳打在人身上,那还不被打的连渣滓都不剩了么。只是他没见到南宫后来向着身后士兵轰的那一拳,虽然之前砸开城门消耗了不少的内力,但毕竟是他修炼了《风萧萧神功》十多年,即使丹田中只剩下一小半的内力,也是非同小可。
南宫不去管张进,径自在一旁打坐调息,虽然之前只是打出两拳,却也是毕生功力所凝聚,如今丹田中却是空空如也。若不赶紧调息将之前消耗的内力补充回来,万一再遇到追兵,那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内力是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的,任何一个学武之人都不敢有丝毫懈怠。
练武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这是任何一个学武之人都知道的最基本的道理。《风萧萧神功》被称为上古奇书,自有它的奇特之处。人的周身七百二十个穴道,其中一百零八个穴位是为死穴。江湖中所有流派亦或千古玄门正宗均以为穴道乃是掣肘周身经脉的关键,却不知穴窍就如丹田一样,也可以当做丹田一样来存储内力。其中以天、地、人三穴为其中之最。天穴位於印堂正中,又叫天元上胎,地穴即是位於胸口正中,称为地元中胎,而人穴就是人的丹田,有被称为人元下胎。这一颠覆传统的说话可谓旷古绝今,而南宫作为一个未接触世俗传统洗刷的赤子,却是丝毫都不怀疑。
调息了大半个时辰,待得丹田之中内力充盈之后,南宫便收功睁眼,呼出积郁在胸中的一口浊气。这时张进却已倒在地上沉沉睡去。或许是刚才的狂奔耗尽所有精力,神经陡然松弛下来,最终还是难抑身上的疲乏。
南宫站起身来,四下看了看,发现前方不远处有条小溪,便走过去,捧起溪中清水喝了个痛快。再洗了一把脸,看见水中不少鱼儿游来游去,便脱去鞋袜,下到水里,捉了几尾小鱼,回到岸上,再捡了些干燥的柴禾升起火来,用树枝叉起小鱼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闻得烤鱼的香味,张进鼻子动了动,便坐了起来,看到南宫手里考的金黄鱼,一把夺过一条,放在鼻尖闻了闻,便放在嘴里狼吞虎噎的吃了起来。
“香,真香。”张进边吃还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一改之前的疲惫。
“嗯……”地上那家伙那个了动,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年轻的脸庞,一张清秀并且皮肤白皙,一张粗犷而皮肤黝黑,这自然是南宫张进二人。见那人醒了过来,便围在他的身边,南宫掀开那人的衣衫,见他身上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看来已无大碍。
“嘿,醒了就起来,别顾躺着。”张进踢了踢那人。
“那人茫然坐起,可能动作有点大,牵动了身上的伤,龇牙咧嘴,嘴角一阵抽搐。
“你到底是何人,从实说来,害我兄弟二人差点命丧伯阳城。”张进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盯着那人问道。
燕意也甚是郁闷,想自己堂堂干州燕家二公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一月前从干州独自出发,前去汗青城祭拜南宫大南宫将军,半路中听说当今皇帝意欲连同伯阳王赵林对干州用兵,便赶去伯阳城伯阳王府查探虚实,一不小心露了行藏,引来大批官兵,虽然拚着受了重伤逃了出去,不想却昏迷在一家农舍。醒来就见到眼前两个陌生人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看。想来自己能够逃过此劫,应该是多亏了这两位。
提起干州燕家却是无人不知,家主燕擎天昔年出自南宫南宫将军府,由於平叛有功,被封为定安大南宫将军,掌管干州一州之地。十六年前由於上奏赵城斥责其听信小人谗言,谋害中良而被贬为庶民。虽被罢免,但燕家根基深厚,牵一而发动全身,其影响亦不可忽视。值此天下大乱之际,燕家控制住干州,独立出九州版图之外,自称燕王。
宴会看着面前二人,心中已然明了,当下一抱拳道:
“小弟燕意,谢过二位少侠救命之恩。“
南宫拱手回礼,问道:
“原来是燕兄,不知燕兄所犯何事,居然惹来这大批官兵?”
燕意心想,这二人既然冒着危险将自己从伯阳城中救了出来,对自己也算是有救命之恩,当下也不隐瞒,就把事情经过一一说来,当然省去了自己燕二公子一事不提。
休息了这许久光景,南宫二人商议为了安全计,还是赶紧上路,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而燕意却是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好不吃力。
张进转过身来,看到燕意一副痛楚模样紧随在自己身后,心里甚是烦闷,先前就因为这厮害自己二人差点丧命,到现在还紧紧跟在后面。
“我说燕兄, 如今你的伤势已无大碍,我们就此别过可好,我们还有要紧事情要办呢,也不能带着你上路。”
“张兄,兄弟我身负重伤,走起路来甚是吃力,况且此时还未脱离虎口,还望张兄不不要嫌弃兄弟给二位带来麻烦才好。”燕意有气无力,脚步虚浮。
“你……”张进用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差点就此背了过去。见过脸皮厚的,却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明知自己是累赘,还要往别人身上贴。
“得、得、得”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骑兵从身后急涌而至,二话不说将三人团团围住。
“哈哈哈…我就说你们跑不掉了!”一把苍老的声音蓦然响起。
“给我把他们三人统统拿下。”
那些士兵跃下马来,提着绳索铁链就要拿人。就在这时,一白衣妇人手持三尺青锋长剑忽然从天而降,站在南宫、张进三人身前,手中青锋直指那安坐於马上的那领头模样的老年官兵。叱道:“谁敢动他们,我杀了谁。”